可大夫請了幾個,通通搖頭嘆息,說這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病,這大夏天的,怎么會有人把臉給凍壞了呢
崔肅不肯相信,連連追問,大夫只差沒舉手發誓“崔大人,在下如何敢與您說謊話令郎這張臉,確確實實是被凍壞的,但這又不是冬天,尋不到病因,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能好不能好,得看他造化如何。”
凍傷沒別的藥可以開,只能涂抹藥膏,這些藥膏當然沒有用,人間冰雪,怎能與了了相比,見崔折霄的臉是真的好不了了,崔肅徹底絕望,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
了了早就知道崔肅會屈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窮人喜歡知足常樂,身居高位的人卻不能容忍一點閃失,他們不能接受失去,崔肅也不例外。
所以當崔肅搶在凌見微前頭來家塾接她時,了了很乖地跟著他走了,從前他跟凌見微還沒有鬧崩時,常常喜歡逗她,大概是身為父親對于女兒的愛意,崔肅會想摸摸了了的頭,走路時也會想牽起她的小手,怕她這么小的孩子走不穩當,平時見面也愛逗她玩。
可現在,全沒了。
他對她不像是父親對待女兒,更像是在對待敵人,不得不說,了了不喜歡被人當作玩具把玩,她更享受這種與人為敵的愉悅,因為這說明她很強。
“你那天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既然你強烈要求,那就按照你的意思。”
崔肅說的心不甘情不愿,甚至不愿意拿正眼看了了,了了說“看樣子,你是無計可施了。”
她可不知道什么叫給人留面子,說話也一針見血,毫不客氣。
崔肅忍了忍,道“我不明白,你就算能成功替代崔折霄,又有什么用難道你以為,宗室會允許你一個小女孩當皇帝古往今來,沒有女人能這樣做”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了了抬眼看他,眼神冷淡,“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知皇帝我的身份,如果他想見我,你不得阻攔。”
崔肅雖忌憚她,卻又難免為她擔心,“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著皇帝一旦被他們知道你是皇帝的女兒,你難道不想活了”
“不會的,他們與你一樣。”
崔肅一愣。
“我是女孩。”
了了望著他,不帶任何私人感情,陳述著這個事實,“沒有人看得起女孩,你們都不相信,皇帝就算有孩子,只要是個女孩,他們就不會在意,向來如此,不是么”
崔肅瞳孔驟縮,“你,你”
“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不用思考,更不用質疑。”
“還有一件事,我帶崔折霄回來之前,為了以后能在陛下面前證明他的身份,給了兩個知情人錢財,讓他們隱姓埋名,如果你想替代崔折霄,那這兩個人”
“你知道該怎么做。”
崔肅只覺后背發毛,他望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你,你的意思是”
“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