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系統勸說道“所以統才要求你快些開始攻略,像這種月事帶,只有身份低賤的宮女跟民間女子在用,你要是當上寵妃,那用的便是上好錦緞制作的月事帶,弄臟了床單衣服也有人給你洗,月事帶用一條扔一條,沒人會說你一句不是。”
知道做寵妃的好了吧還不快點做任務
樊珈搖頭“那我也不會開心。”
寵妃系統繼續勸說“宿主,不是統危言聳聽,你昨天看見的那個死人還記得嗎”
樊珈剛忘記沒多久就被系統重新激起記憶,正想罵這沒眼色的東西幾句,寵妃系統卻用一種解謎般的語氣說道“宿主應該不想那樣死去吧”
“什么意思”
“宮女們的月事帶長年累月反復使用,內里填充草木灰來吸收經血,清洗過后往往晾在屋內,你猜猜看會滋生多少細菌因此被感染的幾率有多大在沒有抗生素與正確治療的前提下,一個小小炎癥都能要了她們的命。”
樊珈想起那只從擔架上滑落的胳膊,“宮里難道就沒人管嗎”
“又不是所有宮女都會得病,只是一部分罷了。”
寵妃系統無所謂地說著。
它根本沒有將宮女當人或者說在寵妃系統的數據里,除了宿主跟攻略對象,所有人類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數據,她們的生是,她們的死也是,系統不會感到絲毫惋惜或憐憫。
皇室面對平民高高在上,系統看待人類也是如此,這讓樊珈怎么可能按照它的希望去做事在她看來,寵妃系統沒有比皇權好到哪里去。
女人病,這就是所謂的女人病,可這明明是能夠避免的。
“秋葉,秋葉”
月季洗完了月事帶,發現樊珈蹲在一邊發呆,便叫了她兩句,“走了,回去了,快點睡吧,啊。”
樊珈努力朝她露出個笑容,雙腿灌了鉛般跟在月季身后,看著月季又把月事帶悄悄晾在床里邊,她想勸阻,卻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
月事污穢,在宮里是提都不能提的存在,樊珈感覺心里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她輾轉反側夙夜難寐,寵妃系統又不停地借這件事催促她綁定攻略對象做任務樊珈被它煩得不行,拿被子罩住頭也沒用。
次日她精神懨懨,眼底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旁人關問時樊珈堅稱沒事,一直到早上宮人們吃過飯,尚食局收拾得差不多了,樊珈才蹲在一邊開始思索自己能做點什么。
不是為了誰,就為了以后她來月事時能少受點罪。
如此嚴肅認真地思考了快半個時辰,樊珈悲傷地發現這太為難她了,她壓根不是這塊料,她就只知道衛生巾比月事帶好用,好的,那么問題來了,衛生巾怎么來
大右連棉花都沒有
就算有,棉花要經過怎樣的加工才能變成衛生巾
樊珈
她深深地意識到自己不是穿越的料,一不會水泥二不會玻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說點殘忍的,她連穿越者必備的雞兔同籠都不會算說來慚愧,她大學專業是商務外語,不用學數學,而這個專業恰好在古代完全派不上用場。
“下次你們要帶人穿越時,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我好做個準備”
寵妃系統
樊珈伸手撓頭,把好端端的發髻撓成雞窩,春芳路過瞧見,撲哧一笑,過來給樊珈把發髻解開,再幫她把頭發重新梳好,她常年做事,十指上生著厚厚的繭子,摩挲頭皮時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樊珈瞇起眼睛,像只在屋檐下躲懶曬太陽的貍奴。
寵妃系統沒有再繼續催,它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宿主一時半會的固執沒關系,等她意識到不當寵妃就只能任人魚肉時,她會主動想要做任務的。
因為,這是個會吃人的時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