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吃,就只能反過來吃別人,偏安一隅是永遠不可能的,弱肉強食才是正確的生存法則。
樊珈被春芳梳著頭,想到被無辜打死的小秋葉,擔架上得了病死去的陌生宮女,還有連夜洗月事帶藏在床里晾的月季她們每個人都是活的,會呼吸,會說話,也許還有一些很可愛的小心愿。
她們想活下去,沒有人不想活下去。
但作為奴隸活著,麻木地度過一生,這樣真的就夠了嗎她這種沒什么本事的懶人穿越到大右,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秋葉,秋葉”
樊珈茫茫然回神,這回叫她的不是春芳,而是奚官局的富貴公公。
此時他手中一左一右拎著兩個食盒,沖她笑得見牙不見眼“幫我拎個唄。”
橫豎也沒事,樊珈拍拍屁股起身,幫忙接過一個食盒,富貴說“我跟尚食女官說過了,你可以幫我拎到奚官局。”
樊珈心想你個死太監,兩個食盒能有多重你還要我拎一個,白瞎了平日投喂你的那些好吃的,你給我吐出來
臉上繼續營業“好的。”
從尚食局到奚官局不算特別遠,但架不住樊珈手里拎著食盒,這食盒再輕,拎一路也會慢慢重,可往日最有顏色的富貴公公卻跟看不到一樣,愣是一把手都不搭,氣得樊珈給他扎小人,暗暗發誓以后有好吃的絕對不留給他。
原本想著是跟奚官局打好關系,這么一看還不如不打好呢
“秋葉,還愣著干啥,進來啊。”
站在奚官局入口出,樊珈踟躕不已,她猶猶豫豫道“不用了吧,這都到了,你自己拎進去,或者找個人幫你拎進去唄”
富貴“這還真的只有你能拎。”
樊珈再傻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不妙了,她欲哭無淚,富貴這是想干什么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富貴,試圖勾起他內心深處殘存的良知“富貴公公,我昨兒做的蜂蜜蛋糕好吃嗎”
富貴舔舔嘴“好吃啊,改明兒你再做,記得給我留塊。”
樊珈“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給你留,對吧咱們怎么說也算朋友了,對吧”
富貴“對呀。”
樊珈“那你能把食盒自己拎進去不”
富貴“不能。”
他總算是明白樊珈的意思了,嘿嘿一笑“你呀就放心吧,不是什么壞事,保管你全須全尾回尚食局,你就把心擱回肚子里行吧”
得了他這句話,樊珈才算略略松口氣,她第一次來奚官局,忍不住緊張,連里頭什么布置都沒心思看,跟在富貴身后繞來繞去,最后進了個大房間,富貴恭敬道“大人,您要的膳食來了。”
這是樊珈第二次見到奚官局內令索豐。
第一次她敢跟人說話,那是因為索豐書卷氣濃厚,人看著也和氣,但現在樊珈不大敢了,這段時間足夠她從其它宮人口中得知這位是個怎樣心狠手辣的人物,完完全全一笑面虎,他沖你笑時,指不定就是盤算著如何扒你一層皮呢。
索豐讓兩人將食盒呈上。
他一句話沒說,樊珈老老實實守在一邊,看著他親自將食盒里的菜一樣一樣端出去,再將食盒蓋上,隨后輕描淡寫對她道“這個食盒不錯,要常用。”
樊珈茫然啊
怎么就不錯了不都是這樣的食盒嗎這玩意兒尚食局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