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還小時,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身邊常常下起大雪,無上宗的人感到奇怪,常年不下雪的座峰,為何連著數月都浸潤于冰雪之中直到了了開始嘗試掌控身為“人”的身體,無上宗的雪才停止。
真儀還沉浸在被愛的幸福中,了了沒有管她,有人敲門,是玉書。
他跟元景為凌波跟了了帶了禮物,都是些女兒家喜歡的胭脂首飾,還有零嘴布偶之類的小玩意兒,滿滿當當裝了一大箱。
可了了不愛紅裝,對師兄們送的禮物也從不珍惜,送來時什么樣,如今還是什么樣。
玉書在了了面前頗有幾分拘謹,他不知要如何與性格冷淡的小師妹相處,因為時常他說十句,了了也不一定回一句,于是努力尋找話題“師尊要教你修煉了,這可真好。”
了了看著他,不說話。
“呃師尊教導時有些嚴厲,不過都是為了我們好,若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跟大師兄”
了了還是不說話。
玉書俊秀的臉龐出現一滴汗,他輕聲道“小師妹,那我便先行一步,明日見。”
不知為何,他總覺著小師妹的房里很冷很冷,冷得連銅皮鐵骨的修士都有些招架不住。
玉書一走,真儀才感慨“小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親,他待我可好,只是我辜負了他。”
了了說“你不必難過,你死后,玉書也有了道侶。”
真儀頓時無言以對,他們師徒四人之間的關系是一團亂麻,她與師姐凌波對師尊太離仙君一往情深,大師兄元景與小師兄玉書卻對她情根深種,而被她和師姐愛慕的師尊,則另有所愛。
小時她們感情還很好,可隨著年歲增長,師姐恨她得師尊另眼相待,彼此便漸行漸遠,到最后反目成仇,師姐幾次三番陷害于她,最后更是害到了那位身上,被師尊廢除修為丟回凡間,變回了凡人。
人人放不下,人人求不得。
不顧身上被冰龍撕咬出的傷,他似是著魔般朝了了走去,劈手就想奪走泥俑,了了怎么會給他這個機會,在師尊出手的一瞬間,她便將泥俑高高舉起“這是我的。”
泥俑到哪里,太離仙君的目光就追隨到哪里,嘴里甚至一直念叨著阿阮這個名字,了了不愿后退,所以她選擇用另一只手將太離仙君推開,不喜他靠自己太近,而后繼續把玩手中泥俑。
眾人皆被這樁變故驚得目瞪口呆,那泥俑上看下看,皆無過人之處,太離仙君為何如此癡纏
小雪人中的真儀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自嘲般笑了笑“我就說我可真是愚蠢到了家。”
那時她見師尊如此喜愛泥俑,愛到隨身攜帶,便偷偷去山下找人學習,笨拙地做了一女一男兩個你娃娃,想要送與師尊留作定情信物。
把一塊泥,捻一個爾,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爾,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爾,爾泥中有我。
這兩個泥娃娃師尊的確是收下了,卻隨手擺至一旁,直至落灰,那時真儀隱秘的愛戀未曾敢訴說出口,隨后不久,她見師尊那個心愛的泥俑也和自己的泥娃娃們一同被擺在窗臺,還以為是他將自己的心意與泥俑一同珍視,私下悄悄竊喜。
如今才知道,當真是自作多情,他對她那點若有所無的曖昧,溫柔繾綣的偏愛,不過是想要哄她的甲子之身,要她心甘情愿奉獻出身體,供泥俑中的愛妻重生。
他只成全他的愛情,才不管真儀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