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若有所覺,慢慢看向小雪人,里頭的真儀魂魄因怒火與怨恨散發出令她不喜的高溫,于是正想化作厲鬼朝太離仙君撲去的真儀頓時冰雪蓋頭,成功將她的憤怒壓滅,了了朝她豎起一根食指,意思是不許胡鬧。
“了了把它給我,快把它給我。”
元景不解地看向師尊,試探著道“師尊,這只是個普通泥俑,是小師妹的玩具,您您就別拿走了吧”
凌波搭腔“是啊是啊,了了不怎么喜歡玩具,這泥俑雖丑,好歹她喜歡,師尊就別生氣了,了了還小呢,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生怕太離仙君處罰了了,瘋狂暗示了了今年只有十六,還是個孩子呢,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諒。
太離仙君壓抑住澎湃情潮,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對了了說“那是魔王宿錦身上之物,說不定會有危險,你先將它交予為師,倘若為師檢查過后一切無恙,再送還與你。”
了了那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幾乎可以稱為“匪夷所思”的神態,她不大明白,師尊在把她當傻子糊弄
了了就這樣盯著太離仙君看了許久,她的目光很古怪,太離仙君甚至覺得,她不像在看一個活物。
良久,了了才冷冷地提醒“你還是先穿條褲子吧。”
眾人
她不再注意太離仙君,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天照宗的人,問道“此番大比我是魁首不是”
哪里有人敢說不是,畢竟這位可是連太離仙君都敢動手的人,四下左右有人拍了了馬屁,夸她是修仙界有史以來第一位門派大比女魁首,這回不必了了不開心,凌波搶先一步糾正“魁首就是魁首,前面加個女字做什么,瞧不起誰呢”
她已完全不去關心師尊太離仙君,誰叫天上那衣衫四散的狼狽一幕太過驚人,以至于被凍結雜念的凌波覺得好丟人,她寧可別人說她是“了了的師姐”,也不想聽人說她是“太離仙君的女徒”。
太離仙君身上披著元景的外衫,方才在天上是倉皇了些,可如今他金冠落地,黑發散亂,愈發襯得皮膚雪白,露在外頭的雙腿皮膚光滑皎潔,有種碎裂瓷人的脆弱美感。
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快些修正衣冠,可那個泥俑,他親手所制的泥俑,以及泥俑中沉睡的阿阮,若是不能將她帶回身邊,他這些年苦心孤詣,為的又是什么
“了了。”
太離仙君的語氣帶了點乞求,“把泥俑給我。”
他一而再再而三問了了要一個普通泥俑,甚至因此不顧形象,著實令在場眾人想不透,那泥俑難道是什么特殊法寶,才引得師徒二人幾近反目成仇
太離仙君這等高嶺之花,如此脆弱而卑微,又是以師父的身份向徒弟請求,很快便有人代替了了心軟,勸她將泥俑交給師尊,“一個泥俑而已,何必惹師父不快”
“是啊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徒弟的,怎能違背師父命令”
“魁首應有才者居之,可有才無德者,不配為魁首”
在一片質疑聲中,傳來一個堅定的女人聲音“諸位此言差矣。”
辛翎自人群中走到了了身邊,她態度溫和地說“太離仙君比了了年長千歲,哪有長輩同小輩爭搶玩具的道理這泥俑便是魔王宿錦之物又如何方才那宿錦可被了了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小小泥俑,哪里值得如此戒備”
“尊師重道不假,可師者若不慈,徒弟何需事事依從師徒之間可以是親人,也可以是朋友,卻決不會是主奴,了了喜歡這個泥俑,她不愿意給,這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