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府衙眾幕僚猜測大人會派誰領兵前去時,了了卻要親自前往菏州,而且還要將手頭事務交給于寶珍,并令羅素從旁輔佐。
雖說早就知道于寶珍是大人欽定的小少主,但這是不是太早了點那個熊娃前段時間才把窩棚區搞得天翻地覆
于寶珍突然被賦予重任,先是懵圈,然后苦惱,就是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慌張不安。
她苦惱什么呢
她苦惱于自己跟小伙伴剛騙啊不,是招募了不少新的小伙伴,還沒來得及建立自己的勢力,大人便將權力轉交過來,那她現在該怎么辦呀
從夏娃那里獲得的三分之一數據,令于寶珍年紀雖小,卻能將所有公務處理的游刃有余,堪稱人形計算機,無論農事亦或軍事,她皆有涉獵,實在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她便親自跑一趟,然后憑借逆天的氣運化解。
部分不了解于寶珍的幕僚從不服氣到認可,只花了半個月。
菏州那邊更是一路勢如破竹,賊寇王不堪一擊,被打得落花流水,盡數遭到生擒,又被當眾斬首,隨后便是開倉放糧賑災,疏導淤積的河道并寫折子問朝廷要錢要糧。
老皇帝收到折子后看都不想看一眼,他的登仙臺還不夠銀子蓋呢,哪里有錢跟糧送往菏州
他不給,了了便讓人繼續寫。
除卻菏州缺糧,軍中也是一樣,駐扎于邊疆的大晟軍隊每每問朝廷要糧餉,朝廷總是推三阻四,導致冬天將士都凍死不少,手頭的武器更是又破又舊,別說應按時發放的軍餉,就是飯都吃不飽,將士們一個月能見個一兩次葷腥便算是享受了。
好不容易朝廷的糧餉送到,里頭又經層層盤扣,到手不過十之二三是真的敢貪,真的敢扣啊
但這對親王們卻是好事情,朝廷的軍隊越弱,他們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像劍走偏鋒的南王,他甚至讓自己手下的南軍偽裝成流寇搶劫朝廷糧餉,然后再甩鍋給其它親王。
有這樣的皇室,何愁大晟不倒
一個國家的坍塌,往往是從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開始的,就像一塊玻璃出現了裂紋,便會迅速以此為中心向兩邊擴散,直到徹底碎裂。
菏州的大災及反叛像一個訊號,很快便有數個地方出現叛軍,朝廷為此焦頭爛額,自然顧不上菏州,隨便派了個人來接任菏州知州。
由于此處剛剛經過大水,堤壩斷裂,良田迄今淹沒于水中,百姓更是四散逃荒,像這種沒什么油水還全是麻煩的地方,但凡有點人脈的都不樂意來,因此某個被排擠出京城的倒霉蛋,便明升暗貶的成了這新知州。
新知州千百個不情愿,一路磨磨蹭蹭,原本不到兩個月就能到達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年多,等他到菏州時,這里早已大變了模樣。
若非城樓上那“菏州”二字,新知州簡直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詢問身邊家丁“此處便是菏州城怎地與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瞧瞧這城樓,瞧瞧這氣派,瞧瞧那守城衛兵的精氣神兒不僅雙眼有神身材健碩器宇軒昂還咦
新知州揉揉眼睛“你掐老爺我一下,快,這肯定是做夢,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