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怎么會把衛兵看成女人
他那家丁也是缺心眼,真照著他胳膊來了一下,疼得新知州齜牙咧嘴,言語間馬車已至城下,一路暢通無阻的新知州第一次知道,原來進城要路引不說,還要戶籍證明
如若沒有證明,便需登記信息,從姓名年齡籍貫到家世來歷特長總之只有他想不到,沒有人家問不到,通通都要登記。
來之前,新知州還被一群心懷鬼胎的政敵請了酒,表面羨慕他能脫離京城這灘渾水,話里話外卻諷刺他被貶出京,這導致新知州一度恨不得再拖延個小半年,可惜調令下來不走都不行,他便狠狠在路上消磨時間,只為不接菏州這爛攤子
但朝廷下調令到上任,中間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是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到任便會受罰,因此新知州特意在路上“病”了一回,他“病”在一個歌舞升平繁華熱鬧的地方,又寫了請罪折子,這樣即便繼續磨蹭,朝廷也不好降罪。
他是真不想來菏州啊,誰都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要人沒人,只有水淹的土地以及很可能產生的病疫及接連不止的荒年。
可菏州境況若真如此之糟,進出城的人怎地個個走路生風面帶笑容還有守城衛兵,以及這比京城更高更安全的城墻
新知州遞上了自己的路引及官憑,負責檢查的衛兵一看,臉色頓時有變,她先是向新知州行禮,隨后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新知州成功進入菏州,這一進去,可比在外面更讓他驚訝不已
這、這是本該寸草不生鳥不拉屎荒蕪一片的菏州
大街上人聲鼎沸,行人絡繹不絕,道路兩旁盡是叫賣的小販,商鋪酒樓林立,雖比不得他所見過的魚米之鄉,卻也能稱得上是欣欣向榮的富庶之地了
距離水患過去不到一年,菏州竟有如此生機
他回朝有望、回朝有望呀
新知州興奮的險些從馬車上跳下去此番前來菏州,他連家眷都沒有帶,一來是怕麻煩,二來也是想,萬一出了什么事,好歹能留個后。見菏州竟有如此勃勃生機,他感嘆道“早知便將夫人與孩子們一并帶來了。”
他那缺心眼家丁卻說“老爺,這不正好嘛,夫人遠在京城,這回可管不了你納不納妾了。”
新知州一聽,心想也是,他娶了個母老虎,每天將他管得喘不過氣,偏偏他又沒法對夫人如何,畢竟他是靠著夫人娘家才有的今天,但現在天高皇帝遠,他就是納上十個八個妾,天天尋花問柳,夫人也管不著了
理想總是美好的,實際操作起來如何,那得另說。
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新知州終于抵達府衙,在表露身份被迎進去后,新知州心想,這府衙之中怎地盡是些女人在當差難不成是暫代菏州知州一職的那位大人有什么特殊癖好那也不至于選些毫不纖細美麗的女人吧
這些個府兵差役說句不好聽的,新知州覺得她們一拳頭能把他腦漿子都給砸出來,給他一種家里母老虎無處不在的恐懼。
在新知州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每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嘿,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