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說多了那么多嗎是不是找到李恒了”
“殿下是不是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
“殿下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陸平允一口氣說完一大通,終于,屋門打開。
久違的屋外的空氣,哪怕是夜里,都讓人興奮和瘋狂。
陸平允開始笑,“來人了,來人了”
他太久沒有見到這么多人了,哪怕眼前見到的都是禁軍,他也絲毫沒有害怕,反而是興奮。
禁軍散開值守,貴平從后慢慢踱步上前。
但陸平允許久沒有見過貴平了,而且,眼神也有些不好,也沒認出貴平來,以為是旁的內侍官。
而且早前的貴平也沒有這么大的派頭。
是旁人。
陸平允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無論是旁的哪個內侍官,身邊有這么多禁軍跟著,還有旁的內侍官伺候著,肯定也是殿下跟前的,受信任的人。
陸平允撲上,“公公公公”
禁軍一腳踢開。
但陸平允也不介懷,繼續撲上去,“公公,我都交待過了,我什么都交待過了,是不是貴平攔著,沒讓消息送出去,我再同您說,或是,或是茂竹也行,不對,茂竹也同李恒有關系,不能找茂竹,我同你說,我同你說我都同你說”
陸平允狗急跳墻,生怕對方不要他說話,所以一口氣都說完
但等到對方臨近,陸平允僵住。
他,他是
貴平
陸平允驚恐看向對面,時間過了這么久了嗎,久到他竟然都沒認出貴平來
早前的貴平,還只是東宮身邊跟著的一條狗,眼下的貴平
陸平允倒吸一口涼氣。
貴平繼續上前,也邁過門檻入了屋中。
只是屋中的氣味太刺鼻,貴平伸手捂住鼻尖,輕咳了兩聲,這才緩緩出聲,“陸國公”
貴平也看向他,眉頭微微皺了皺。
早前他也來過一次,那次陸平允交待了李恒很多事情,但他沒在陸平允跟前露面,只在遠處遠遠看了一眼,讓旁的內侍官去聽的話。
那次的陸平允好歹還有副人樣,那是幾個月前。
而眼下的陸平允
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自己應當都不知道。
“貴,貴平公公”陸平允當即變了臉色,“我,我我剛才亂說了,腦子糊涂了。”
貴平輕哂,沒有接話。
陸平允額頭和背后都冒出冷汗,驚恐看著他。
如果這么久了,他還不知道貴平對他有敵意,那他才是在官場白混了這么久,但他確實沒想到怎么得罪過貴平
“陸國公不是想出去嗎我送你出去”貴平笑著看他。
陸平允方才還滿是驚恐的眼中忽然燃起了一絲希望,似是關久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貴平了,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討好得撲上去,“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他抱著貴平的腳,貴平沒有踢開他,而是眼中一抹厭惡,沉聲道,“來人,帶他上馬車。”
陸平允還沒來得及應聲,就口中被塞上布團,頭上蒙了一層黑布,被人拖出了屋中。
貴平回頭看了看這處國公府,再伸手捂了捂鼻尖,“燒了。”
“是。”內侍官應聲。
馬車不知在漆黑夜里行駛了多久,下了馬車,陸平允又被人拖了很久。
也似是順著狹長的階梯,不知下了多少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