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抱緊他,“別怕,小豆芽,三叔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這樣三叔來看你的時候,他才不會擔心,對不對”
丁卯點頭,“我會想他的,很想他。”
溫印輕嘆,“我也是。”
馬車外,李裕同郭從容等人寒暄完,然后上了馬車,同郭從容一道邊說話邊入城。
彭鼎則留下,也上前撩起馬車簾櫳,朝溫印道,“東家,殿下先隨郭將軍等人一道入城了,讓屬下送東家去城中。”
繁城是長風過重的額交通樞紐。
婁家在繁城城中有不少產業,所以也有安穩的落腳處。
李裕要在繁城舉旗討逆,會下榻官邸,方便官吏和駐軍出入。
官邸人多眼雜,她不便出入,而且她明日就要離開,今晚李裕同郭從容等人有不少事宜要商議,她在婁家的宅院落腳更合適。
“好。”溫印應聲,彭鼎放下簾櫳,下了馬車。
溫印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撩起車窗上的簾櫳,朝著彭鼎囑咐了聲。
宋時遇留在隊伍最后,正好轉身看向彭鼎處,剛好看到彭鼎在同馬車中的婁長空說話。
宋時遇也沒細看,一側的侍衛同宋時遇說道,“馬車中的人是婁長空。”
宋時遇點頭,他當然聽說了,婁長空是溫印的表兄。
只是提到婁長空,宋時遇就想起早前婁家的那場大火,也想起溫印
“宋將軍。”有人來催。
宋時遇調轉馬頭,入城前,又朝馬車處細看了一番,正好彭鼎挪開,便無視線遮擋,而溫印手中的簾櫳還沒放下,宋時遇正好看的清清楚楚。
這,這
宋時遇都不是愣住,而是目瞪口呆,還有些嚇倒。
然后忍不住伸手揉了眼睛,再仔細看。
夫,夫人
夫人不是死了嗎
“將軍,你還愣住做什么,入城了”陳松上前提醒。
宋時遇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陳松,“你,你看到了嗎”
陳松一臉狐疑,不知道今日宋將軍怎么了,有些神叨叨的,陳松有些奈何,“看到什么”
“就那兒,剛才哪兒那輛馬車,你到了嗎”宋時遇指著早前那處,“夫人我看到夫人了”
陳松“”
陳松當然知曉宋時遇口中的夫人是誰,陳松輕聲,“將軍,夫人死了,您還是別在殿下跟前提夫人了,早前你也看到的。”
“不是”宋時遇解釋,“我真看到夫人了就是夫人,就在剛才那輛馬車里,不信你看”
等宋時遇轉頭,“馬車呢”
方才的馬車都已經駛走了,陳松拍了拍他肩膀,“將軍,您魔怔了吧”
宋時遇“”
宋時遇心中也在唏噓。
陳松繼續道,“您是太久沒見殿下,就想起那時候殿下同夫人在一處了,錯覺,別提了,傳到殿下那里,殿下心里該不好受了”
宋時遇微怔,而后輕嘆,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剛才的方向,“走吧。”
兩人騎馬入城。
宋時遇想,他怕是真的魔怔了。
那時候總見夫人同殿下一處,兩個人形影不離,一晃眼,都過了這么久了
官邸中,李裕同郭從容,宋時遇,陳松,以及江之禮,洛銘躍還有在繁城中的重要駐軍將領在一處。
“殿下早前在途中,可能有些事情還未聽說。”郭從容一手覆在腰間的佩刀上,一面看著廳中掛著的地形圖和作戰圖同李裕提起。
“郭將軍請說。”李裕目光也落在地形圖上。
但眼前的這幅地形圖并不是長風的地形圖,而是臨近諸國同長風交界處的地形圖,郭從容伸手指了其中一處朝李裕道,“這條還算好消息,蒼月因為南部十城的事情在向東陵施壓,所以眼下東陵的注意力都在蒼月這里,這半年恐怕都分身乏術。東陵要應付蒼月,就勢必不能兩頭作戰,所以,無形中給了我們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我們暫且不用擔心被李坦和東陵包圍夾擊之事,所以末將才說是好事。”
郭從容說完,又看向李裕,“當然,這些事情也說不準,但另一方是蒼月,東陵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多少也有喘息余地。”
郭從容說完,見李裕頷首,“是好消息。”
江之禮和洛銘躍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殿下同蒼月有約定,此事蒼月不會應,殿下也不會應,所以也沒必要讓旁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