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呢”李裕問起。
郭從容深吸一口,朝李裕道,“太子可能不知,恒王已經死了,尸體被人發現了,聽說是月前一場大雨”
李裕微怔。
他是沒想到
但郭從容繼續,“這次恒王的死讓李坦長舒了一口氣,但也讓李坦收編了早前恒王手下的心腹駐軍。殿下,早前恒王的討逆之師氣勢洶洶,聲勢浩蕩,得了不少支持,但最后都輸在李坦手中,李坦不易對付,恐怕要從長計議。”
“是。”李裕也沉聲。
一行人從地圖前離開,行至沙盤處。
繁城若是作為和指揮之處,那作戰沙盤是一定有的。
郭從容在沙盤上很容易同李裕說清眼下的局勢,最后又道,“所以,雖然眼下的局勢對我們不算有利,但也不算劣勢。從早前收到殿下的消息開始,已經陸續有駐軍往繁城來,追隨殿下,惟殿下馬首是瞻,這一兩個月,要扭轉周圍的局勢,第一步就要走好,走穩。”
“繼續。”李裕目光看向沙盤。
李裕去了官邸,溫印帶了丁卯回婁家在繁城的宅院。
有彭鼎在,周遭安穩。
福旺先帶丁卯去洗澡,溫印也回了屋中沐浴,舟車勞頓,尤其是最后這一段山路險峻,顛簸了很久,若不是馬上就要到繁城了,溫印都有些恍惚。
所以說繁城這處易守難攻,天生就是關隘。
等溫印沐浴更衣,再去到丁卯這處,丁卯還沒睡,還在和福旺說話,見了溫印來,福旺開口,“東家。”
“我陪著丁卯,你先去忙吧。”溫印吩咐。
福旺憨厚應聲。
等福旺走,溫印笑著問他,“同福旺說什么了”
丁卯看她,如實道,“我說,我睡不著。”
溫印莞爾,“睡不著,在想什么,能同我說說嗎”
丁卯又眨了眨眼睛,奶聲奶氣道,“三叔,他今晚會來看我嗎”
溫印知道他舍不得李裕,“今晚可能會很晚,你應當都睡了。”
“我可以等他嗎”丁卯問。
溫印刮了刮他的鼻子,“別等了,先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那個時候他肯定在。今晚他要見宋時遇,還有郭從容,初到繁城,周遭的情況要了解,還有一堆事情要操心,要回來也是晚上了,所以,小豆芽別等了,明日就能看到他了。”
“哦。”丁卯有些失望。
溫印輕聲道,“先睡吧,我在這里陪你,等你醒了,李裕就在了。”
丁卯聽話點頭。
溫印也一直陪著他,丁卯不多時就睡著了。
其實李裕不在,溫印自己也睡不著,所以一直陪著丁卯,目光也凝在一處,腦海中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屋門推開,溫印轉眸看去。
是李裕。
“你”她以為他要明日。
李裕上前,聲音里有疲憊,“你明日要走,我當然要回來。”
溫印看他,輕聲道,“丁卯睡了。”
李裕坐在床沿邊,伸手撫了撫丁卯的額頭,看了好些時候,“什么時候睡的”
溫印應聲,“睡了好些時候了,睡前還在想你。”
“今日順利嗎”溫印問起。
李裕起身,“順利,回屋中說吧。”
“好。”溫印跟著他一道回屋。
他在前,她在后,她剛闔上屋門,李裕便抱起她。
“李裕”她看他。
李裕也仰首看她,“溫印,我舍不得你”
溫印伸手攬緊他后頸,俯身親他。
“阿茵”
她很少主動這么親他,他知道是因為明日要分開。
他舍不得她,她一樣不想同他分別,他知曉這一晚不會長,也不會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