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來了送銀子還是送炭火正巧昨兒和她們摸牌輸了,讓他再拿些來。”
“主兒,怎么忘了,今兒是您的生辰,郎君冒著雨過來,定是想見您的。”
院子冷清,下過雨后更是萬籟無聲,他就坐在堂屋,隔得這般近,自然什么都聽見了。
沈放卻充耳不聞,依舊小心地擦拭著罩布,好似這樣就能抹去他心口的褶皺。
又等了一刻鐘,連碗里的茶水都冷了,才聽見屏風處傳來腳步聲。
沈放本就筆挺的背脊,挺得更直了,待婦人露出臉來,他才站起身行了個禮,“兒子見過母親。”
“可別這么叫,到時叫人聽見,又免不得一頓口舌。”
秦姨娘是標準的南方美人,臉小骨架子小,即便三十好幾的人了,依舊眉目如畫身段纖柔,走動間自帶風情。
也難怪當初會被沈在卿一眼相中,向景帝討要了她。
沈放衣袖下的手指叩緊,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姨娘。”
“行了,坐下吧,你怎么過來了。”
她這屋里人也簡單,一眼望盡,自從失寵后,與后院這些姨娘湊在一塊,便迷上了打葉子牌。
可她的賭運又實在是差,為此將郡王給的賞賜,宮內帶出來的首飾全都輸光了。
每次輸了銀錢便發火,昨兒輸了對耳環,今日氣得牌都沒去玩,就聽說沈放來了。
“今日是姨娘的生辰,兒子特意來給姨娘送生辰禮。”
一聽這個,秦姨娘的臉色沒那般難看了,“之前聽說你病了,我院中事多,也抽不出空去瞧你,可是好些了平日沒事別去招惹你兄長他們,本分些,別再給我添亂了。”
沈放的指甲磕進掌心,依舊恭敬地道“是,兒子謹記姨娘的教誨。”
說完頓了頓,略帶了些笑意道“前年下人打破了姨娘的宮燈,兒子親手制了一盞,賀姨娘生辰。”
說著小心翼翼地揭開了罩布,屋外天已暗了下來,宮燈內的荷花盞被點亮,搖曳生輝瞬間將堂屋照得明亮如晝。
余嬤嬤見此連聲夸沈放有孝心,就連婢女們都紛紛側目,唯獨秦姨娘臉色有些難看。
“時辰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吧,平日該多讀書,而不是浪費在這等無用之物上。”
她的言辭犀利,絲毫不顧及沈放的顏面,每多說一句,他的指尖便嵌入多一分。
沈放微低著眼眸,掩下那翻涌的波瀾,起身恭敬地福了福身,“是,那兒子便先回去了。”
他抽身往外走,臨到門邊時,秦姨娘又出聲喊住了他。
沈放那雙如潑墨般漆黑的眸子,有點點微亮的光,卻聽她略帶不耐地道“這衣裳早已不合身,以后莫要再穿了。”
他捏緊的手指緩慢地松開,指縫間滴下點點血水,他聽見自己笑著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放放小可憐別難過,我們七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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