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珺很快便發現,沈放真的在躲著她。
他連那么重的傷,也不過休息了半個多月,一點小風寒,大夫都說沒事了,他卻還是閉門不見人,就只能是不想見她了。
她平日只覺得自己陰晴不定很難伺候,碰上了沈放才知道,何為心思難以捉摸。
明明前一日,她還見他心情不錯地做宮燈,隔天就不理人了,這叫什么道理。
日日去小院皆是碰壁,她也泄了氣,想著過些日子再去,到時看他還能不能用生病的理由。
可沒想到,不等她真的不去,沈放就先出現了。
與往常一樣,她與沈清荷一道去書堂,只是最近有些不同之處,同行的還多了個宋溫期。
之前宋溫期都是住在家中,早起趕來郡王府,但近來連日大雪路上難行,世子便邀他住下了。
而他好像突然和沈清荷的關系變得很好,不僅散了學會一塊讀書,早上還會來等沈清荷一道去書堂。
她也懷疑過,宋溫期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沈清荷性子溫柔,模樣清麗,宋溫期對她有好感也是正常的事,若他們兩真能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的。
她本來想自己離遠些,好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可沈清荷私下卻與她說,怕單獨相處會被人說閑話,讓她幫著打掩護,林湘珺想著也有道理,就這樣兩人行成了三人行。
這日一早,三人按時到了書堂,安觀棋正在給她看新得的孔明鎖,就聽見門外傳來嘈雜聲。
抬眼去看,來人竟是許久未見的沈應川,以及他身后的沈放。
林湘珺瞬間站起,連安觀棋寶貝的孔明鎖,被她摔在地上都沒發現,眼里只剩下沈放。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沈放只是病了,而不是不想理她。
“五哥哥,你來了”
可對于林湘珺的示好,沈放卻視若無睹,他又成了一個月前,在安府初次相見的模樣,安靜的跟在沈應川身后。
依舊是他的那個好弟弟。
林湘珺瞬間便想通了,定是沈應川又拿他生母逼迫他如此。
但之前他是孤軍奮戰,如今不同了,他有她在啊,她能讓耿氏對他改變態度,也能想辦法讓沈應川收手。
一想到她討好了一個多月的人,被沈應川幾句話又給變回去了,氣得牙癢癢,若非父兄如今不在京都,她定要讓這草包知道什么是善惡有報。
正當她要沖上去與沈應川理論時,文先生進來了。
沈家的兄弟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來聽學,像世子和二郎還有騎射要學,時常會去校場,以至于每日來的人經常會有不同。
故而瞧見兩個新來的學生,文先生也只是點了點頭,讓他們尋個位置坐下。
可沈應川非要與先生套近乎,“學生沈應川見過文先生,早聽說先生乃當世大儒,有經天緯地之才,學生前些日子替母親出府辦差,錯過了先生的講學,很是遺憾,今后定當日日前來,絕不再錯過先生的課。”
往日他這樣的奉承,別人都很受用,偏偏文先生不是普通人。
聞言只是笑了笑,“老夫不過一介布衣,講得更是些粗淺的道理,郎君才思敏捷前程似錦,恐是難從老夫這學到什么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