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夜人,也被稱為深度睡眠者,他們是與九節竹建立某種聯系的邪修,他們的基本任務是長期生活在邪修地界,并有所成就,充分了解邪修的弱點、組織和勢力劃分。
九節竹承諾,以一種看不見的方式幫他們功成名就,但當九節竹發出任務召喚時,他們講坦誠地詳述邪修勢力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
涂鳴,是最成功的潛夜人。
也就是說,他是自己人。
和光捂住小心肝,在心里默默道歉。
大兄弟,對不住,誤傷了。
怪不得提起涂鳴時,來穆臣欲言又止的眼神,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淦,涂鳴肯定知道狗血是她潑的,以后指不定怎么對付她。
盛京,樊樓。
此樊樓非九曲城的樊樓,兩家卻同屬大衍宗旗下的產業。樊樓居京城七十二家酒樓之首,賓客滿堂、座無虛席。
花燈節一過,九曲城的人氣散了不少。
盛京即將舉行一甲子一次的萬派招新,來自坤輿界各地的凡人蜂擁而至,一叩仙門。無數修士涌進盛京,只為瞧瞧熱鬧,見識見識大門派新一代弟子的風采。
這股人氣,從九曲城移到盛京。
說書人跟著人氣,從九曲城的樊樓,移到盛京的樊樓。
他的故事,比起花燈節的時候,精彩了幾分,也有了個結局。
“話說殘指被捕,柳幽幽和季禪子又幸福安穩的過下去,這幸福卻沒能持續太久。花燈節結束那夜,傳送陣騰焰飛芒、直沖云霄。諸位都知道,九曲城的傳送陣卯開酉閉,大半夜的,明顯是有人強開哪”
說書人頓了頓,勾起聽客的興趣,聽客打賞催促他,他卻不緩不急地喝了口水。
“那時,老朽正在蹲坑,被它嚇的,屎都夾斷了,屁股還沒擦,急沖沖地往外逃,老朽還以為天魔又打來了。”
底下有人噓了幾聲。
說書人淡淡地瞄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強開傳送陣的正是邪修涂鳴,為了救出殘指,他強闖大衍宗,闖到一半,遇上了柳幽幽月圓花好,孤男寡女,驚雷勾地火,疾風伴暴雨。”
眾人聽得入神,遐想非非,他一拍醒木,話音一轉,溫情地說道“涂鳴知道,他動情了。無惡不作的邪修,遇上心善人美的正道仙子,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通往二樓的木梯,穿著黑斗篷的男人聽到這一句,腳下一踉蹌,將將握住扶手,差點沒滾下去。
涂鳴動情
殘指死死咬住嘴唇,才沒笑出來。
他悄聲進入西邊的包間,還沒走兩步,一根筷子撲面而來,直指他的眼珠子,距離不到一寸之時,殘指手指一動,筷子斷成三截,掉落下去。
“回來作甚我還以為你叛出師門了。”
說話之人身著玄衣,仰躺在房梁上,嘴里叼著一根茅草,看不清臉。
殘指掀開兜帽,扯了扯唇角,“徒弟錯了,不該私自接任務。”
眼見玄衣男子沒反應,殘指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像是做出重大決定一般,他嘆口氣,無奈地說道“她拿著一顆彼岸花種子來求徒弟,彼岸花種子難得,徒弟實在想要,就出手了。”
“種子呢”
殘指的臉色更難看了,舔了舔唇釘,斟酌說道“送人了。”
“什么”
“送人了。”
漫長的沉默,玄衣男子的反應表示不是實在想要嗎你逗我玩呢
玄衣男子屈指敲了敲房梁,沉聲道“外面說書,你聽到了”
殘指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慌亂,連忙否認,“不管徒兒的事。”
“你沒這膽,我問你,你信嗎”
殘指差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