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心里忍不住嘖了一聲,把弟子打得吐出來,還嫌棄人家臭,太狗了。
那弟子縮了縮鼻子,似乎極為委屈,跪在地上,用手刨土,把嘔吐物填上,接著跑得更遠了。嘔吐聲隨著聲音傳來,還有隱隱約約的抽噎聲。
透過煙塵,和光看見西瓜師叔的身影動了動,轉身朝向她,招了招手。
“光啊,到你了。”
和光又掃了一眼那弟子的殘影,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胸膛,把方才在酒樓吃的食物消化掉。
死,也要死得壯烈美
她提氣運掌,施展金剛不壞神功,在全身附上一層厚厚的靈氣罩,尤其是臉,附了整整三層,接著深吸一口氣,往西瓜師叔沖去。
她算好了,西瓜師叔第一招不會用刀,憑借速度,她贏不了他,那她先受他一招。
有金剛不壞神功在,不會受特別嚴重的傷,還撐得過去。
他出招后,她迅速側身,給他一腳,突如其來給他一招,他肯定防不住。
她的估計,前半部沒錯,他第一招沒用刀,只是抬起左手,輕飄飄地揮出一掌,而且只用手臂的力氣,身子沒移動。
不料這輕飄飄的一掌,直接把她打飛出去,接連撞了五棵樹,才停下來。
和光吐出一大口血,撐著樹,站起身。
這他媽不是金丹期的靈力
這丫的好生不要臉,和晚輩對打,把修為降到和晚輩一樣的程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邊,西瓜師叔的一掌揮散了煙塵,露出了他的整張臉。
劍眉星目,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他頭上豎著玄色的發冠,著一襲白色僧袍,白衣勝雪,一塵不染,不像個打架的修士,倒像個念叨四書五經的儒士,溫文爾雅。
他輕輕一笑,道“光啊,對不住了,方才同元嬰期的弟子們練手,師叔忘記切修為了。”
和光臉上一陣賠笑,心里忍不住媽賣批。
你拿元嬰期的一掌,來打我金丹期,好生不要臉。
這時,明非師叔插入一句,“破瓜,別太欺負光了,打殘了,你就后繼無人了。”
和光正要感慨明非師叔為她說話時,他又補上了一句,“執法堂還堆著那么多公案,打殘了她,你去看”
她默默吞下一口血水,心里頭又遭了內傷。
淦,兩個家伙臭味相投,都不是好東西。
一名醫修朝她急急跑來,和光揮揮手,示意不用。
她從儲物袋掏出幾顆藥,像嚼西瓜師叔的血肉一樣,狠狠嚼碎,吞了下去。
感覺靈氣運轉恢復如初,和光又重新站起來,朝西瓜師叔奔去。
再一次站在戰場上,直面西瓜師叔那張天惡人憎的臉,和光的腎突然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一般,隱隱作痛,這番痛楚不由得讓她想起幾十年前,她第一次見到西瓜師叔時的場景。
以及那刻入骨髓的記憶,刻入骨髓的三刀,刻入骨髓的痛楚。
怒氣上頭,和光瞪大了眼睛,剛剛張開嘴,又合上了,在心里大喊三聲,老子和你拼了
她剛剛侵身上前,還沒摸到西瓜師叔的一根小指,就被他一腳踢飛出去。
這一次,不過撞倒一棵樹,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