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來時,和光摸了摸被踢到的地方,不太痛,看來是他已經降到金丹期修為了。
和光心里大定,重新罩上金剛不破神功,又沖了上去。
哪怕修為相同,他們之間也隔著經驗和資質的差距。
和光不是沒同化神期打過,幾個月前,她剛和莫長庚練過手,她對化神期有了一個鮮明的印象,化神期與金丹期之間的經驗之比,可謂是天塹。
那時與此時決然不同,當時莫長庚喂她吃招,當她的沙包陪練。
現在,是她被西瓜師叔當成沙包,打來打去。
別說什么喂招,她就是任西瓜師叔打扁搓圓了,當顆湯圓一樣溜來溜去,溜得皮都破了,涌出里頭的黑芝麻糊還不算完。
連續幾十招下來,和光頭發凌亂,衣袍染血,骨節歪了又正,正了又歪,肋骨都斷了好幾根,卻沒摸到他的一片衣角。
他的發冠依舊戴得穩穩的,白色僧衣端正地穿在身上,領子端端正正地系在鎖骨之上,白衣勝雪,不染塵埃,與她邋里邋遢的樣子決然不同。
要不是他手里還捏著她的脖子,他淡漠的眼神就像個讀書的儒士,周身的氣質平靜若水。
和光的眼皮被揍得松噠噠的,用力睜了好幾次,才睜開。
她看見他沉下唇角,眼神里劃過一絲不耐,薄唇微啟,嫌棄道“半年了,怎么沒一點長進”
公務忙,沒時間修煉。
當然這話,和光是不敢說的,只能裝作愧疚地撇開眼神。
接著,他松開她的脖子,任她跌落腳邊,轉身朝向殺戮峰門口的方向。
和光以為他終于玩夠、要離開了,沒想到他又道,“菜瓜呢喊他過來,你倆一起上。”
話音一落,菜瓜就被殺戮禪的弟子帶過來了。
他似乎還沒從賭博色子中回過神,雙眼睜得老大,嘴里不停地叨叨著,“大大大”
和光看見西瓜師叔恨鐵不成鋼地嘖了一聲,朝菜瓜走去,揚起手,給了菜瓜一巴掌,清脆地啪了一聲,把他打醒了。
菜瓜眼里漸漸回神,渾身一怔,看見西瓜師叔的那一瞬間,后背打了個激靈,就地一撲,咚的一聲,給西瓜師叔拜年了。
啊呸,跪下了。
菜瓜抱住西瓜師叔的腿不放,凄厲地喊道“師兄啊,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西瓜垂眸,嫌棄地瞥了菜瓜一眼,一腳踢飛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道“行啊,你倆一起上吧,打贏了一切好說。”
菜瓜正好被踢到了明非身邊,他抬起頭,看到頭頂一臉微笑的明非,臉上大喜,拍拍屁股站起身,蠢蠢欲動道“和明非師叔嗎那我們一起上吧。”
明非笑意越深了,輕輕道“你做你的美夢呢”
和光站在一旁,悄悄抬起手,語氣有些弱氣地道“和我。”
菜瓜的肩膀一下子就垂下來了,眼神有些絕望。
和光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別介啊,師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菜瓜扭頭,幽幽地掃她一眼,道“咱們這里還沒三個呢。”
遠處的西瓜聽著他們磨嘰磨嘰,神情愈加不耐煩,一把扔開柴刀,哐的一聲,引回了眾人的視線。
“別磨嘰了,我不用刀,你倆一起上吧。”
聽到這話,和光同菜瓜眼神一亮,扭過頭,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詭異地笑了笑。
菜瓜師叔只練過柴刀的刀法,他不用刀,就像卸了一條手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