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是從漢口又長途趕回京師的魯西華,自從知道郭文的事情之后,他就決定返回京師一探究竟,看看郭文口中所說之事到底是不是屬實。人生在世,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既然自己開口問了,那就需要有個了結。
魯西華聽到江永安口中叫道饒命,當下知曉此事定是江永安做下,眼睛一瞇,口中說道,“好江永安,上路吧”
江永安聽到魯西華說出這話,驚恐的喊道,“我家”,話音未完,眼前一黑。
魯西華說完話,壓住江永安肩膀的右手并指成刀劃過江永安的脖子,滴溜溜一顆腦袋就順勢滾落下來。
李師傅在魯西華身后看得心驚,此人開口問話,確定事情無疑,就抬手取人性命,當視人命如草芥,實乃無法無天之徒。自己武館之中,一人殞命,到時麻煩多多,絕對不能放此人離開。
當下想定,李師傅知道魯西華身有怪異,只憑那一手平劃割取人頭的本事,不知道高了自己多少,當下就不敢留手。于是,李師傅正面踏步,渾身上下,筋骨齊鳴,發出如悶雷一般的滾動震蕩的聲音,正是拳法中“蟄龍未起雷先動”的境界。
李師傅雙爪化為虎形,右爪探肩,左爪拿腰,整個人撲來之時,勁風呼嘯,衣服被猛烈拍擊,形成了一道道氣浪,勁風的嗚嗚聲,配合沉悶的筋骨齊鳴聲,好似匯聚成了呼嘯的虎吼之聲。
魯西華此刻已經將江永安的頭顱用布兜裝好,拴于腰間,聞得身后風聲四起,好似一只下山猛虎,直如驚風往自己身后撲來。
李師傅本是背后偷襲,三十幾年形意苦練,威力著實不少,當下覺得此次出擊必然十拿九穩。只覺得自己撲入男子身子三尺之內時,頓時如同陷入泥沼,空氣似乎凝固,一股巨力撲面而來,壓得自己全身顫抖,條條大筋起伏不定,幾乎連呼吸都是不能。
驚慌之中,只見男子笑盈盈地轉過身來,自己雙爪仍然未及男子兩尺。男子點點頭,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向自己腦袋點出,這一指,李師傅只感到如泰山壓頂,眼中只有這一個指頭快速向自己額頭而來,自己全身如入泥潭,難動分毫。
李師傅眼睜睜看著這只指頭臨身,想起男子以指作劍,割下江永安頭顱的情景,心下驚到我命休也就覺一只冰涼的指頭點到自己額頭,以為自己腦袋當化作西瓜破裂時,耳邊傳來一個奇異之聲,“臨”
此聲入耳,眼前再無其他幻象,渾如夏日三伏之時井水潑體,一個激靈,就冷靜了下來,只見自己雙手已垂腰間,雙腳雖然保持前撲之勢,但是已是顫顫巍巍,站立困難。眼前男子已是負手在后微笑看著自己。
“不知閣下姓甚名誰,還望留下個名號,好叫我等知曉。”李師傅此刻明白自己與此人之間差距直如鴻毛泰山,再也泛不起半分抵抗念頭。真如破界金剛,一力破萬法,心下詫異,難道此人已經降了白虎、見了性命,達到傳說中見神不壞的境界不由得向魯西華的禿頭看去,心下越發肯定。
魯西華說,“江永安此人,借自己識文認字替人填寫匯票,騙取一女子救命財物,五六年間每次皆是如此,我聞得此事,特來求證。江永安求饒,自是自認其事,我才出手取其性命。此事與你等無關,自是無礙。”
李師傅聞言,后背汗水滾滾而下,舉手躬道,“我等與他只有書信瓜葛,常常聘他代寫些雜信,實在不知其人所為。不知閣下尊姓,還請留下尊諱,以便我等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