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已經干掉了好幾塊炸豬排,啤酒杯中的酒也為之一空,從身上掏出一支香煙,“小野鶴,我可以吸一支煙嗎”
廚房里傳來老板的回應,“你吸吧,松本,只要新來的客人沒問題。”
面對這位名叫松本的中年大叔投過來詢問的眼光,魯西華示意請隨意。
松本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正巖君是一只來東京越冬的北朱雀,因為意外受傷落到了屋頂,被老板從野貓的口中救下來之后,就不愿離開了。”松本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居酒屋上面。
“他叫正巖嗎原來野鶴巖中的巖就是他啊”魯西華想不到一臉冷酷的刀疤臉老板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興許是位動物愛好者也說不定。
青年男子忽然間笑著回答,“正巖是小野鶴老板兒子的名字,幾年前”
“咳咳”白領女性發出幾聲咳嗽聲音,打斷了青年的說話,“小山君。”
“沒有問題,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我都淡忘了,還是只有你們這些老顧客喜歡照顧我,真是太過意不去了。客人,你的烤花鯽魚馬上就好了。小山,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依舊萬年不變的冷酷聲音從廚房里傳來。
“那我就失禮了”名叫小山的青年男子端起酒杯向著小野鶴老板的背影致敬了一下,一口干掉杯中的之物,接著說道,“正巖是老板兒子的名字。七八年前身為國中生的他,在放學歸來途中路過運河,因為救一名失足落水的小學生,就再也沒有上來了。三年前,這只北朱雀被老板救下之后,徘徊在附近,再也不愿離去。我們都笑著說,這可能就是老板那位想要回家的兒子的轉世。所以,老板大度地接受這個小家伙,并開口叫他正巖。”
“客人,你的烤花鯽魚和炸雞塊。”小野鶴老板從廚房里出來,結束了忙碌的身影。
雪白的瓷盤上,一條烤的黃白相間的鱖魚驕傲地躺在上面,旁邊是一簇腌漬的海帶絲,里面摻雜著些許納豆,然后一團雪白的蘿卜泥裝葺在一個小巧的蘭花碗中,點綴在花鯽魚旁邊。
“喜歡味道濃郁的話,可以加一點醬油在蘿卜泥里面,這樣口味層次更豐富一些。”小野鶴老板指點道,“正巖,不要打擾客人。”
北朱雀聽完老板的話,立刻振翅飛到老板的肩膀上,乖巧的用自己的小喙叼啄著老板的耳垂,一副撒嬌的模樣。
另外一個菜是裝在一個小竹籃里,竹籃內部下面墊上雪白的紙巾,上面是八九塊金黃的炸雞塊,幾片被切了三分之一的檸檬片斜躺著點綴在紙巾上,看起來非常誘人。
“老板的手藝果然很棒啊,那我就不客氣了。”魯西華將檸檬片均勻地擠出汁來,澆在炸雞塊上,從竹筒里取出一雙筷子,愉快地夾起一個雞塊,放入口中。
果然,焦香的雞肉與帶著酸味的檸檬汁這種混搭組合,不但沒有相互影響到彼此的口味,反而如同化學公式鏈一般,泛起了神秘的共鳴,將彼此雙方的味道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頂點,讓人難以忘懷。
“串燒因為腌漬的關系,還要一點時間,請再等一下”小野鶴老板解釋道,“松本,你還要喝嗎時間不早了,你不是還要去醫院嗎”
松本苦笑了一下,“請麻煩再給我一瓶梅子酒,多謝了。”
“那,好吧”小野鶴老板沒有多說什么,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名名叫松本的中年顧客有心事,但是私事就是私事,客人自己不說,作為居酒屋老板的自己是無權過問的。
小野鶴老板從一個特制的冰箱里取出一瓶酒來,“試試這個吧,算我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