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連忙站起身來鞠了一躬,“讓您破費了,實在不好意思。”
透明的液體從細細的酒瓶口中傾倒出來,因為低溫的緣故,迅速在酒杯之中凝結成為漂亮的冰沙,高高地聚集成為一座小山,酒的香味從中間散發開來,仿佛一股幽香穿插在食物的誘惑之中,絲毫不能掩蓋其本質,讓人為之一振。
松本端起酒杯,一口飲下,喉嚨之中不由自主地發出舒暢的聲音,眼角同時悄悄滑落兩滴淚水,“真是過癮”
松本豪放地不停倒酒,酒杯滿了就立刻一飲而盡,中間絲毫沒有停頓。一瓶只有三四兩容量的瓷瓶,很快就為之一空。
松本雙手撐在柜臺上,緩緩地站起來,一言不發地付過料金,走向門口,沒有人開口說話,都很沉靜。
松本拉開木門,忽然間轉過身來,對著小野鶴老板鞠了一躬,“很長時間以來的打擾,都蒙承您的照顧。我今天就要回青森了,希望以后有機會來東京能夠再次享用老板您的美食。”
小野鶴老板驚詫地問道,“你不是來東京照顧你的愛人嗎怎么突然間就要走”
松本臉上泛起了笑容,“前兩天她終于走了,我也算解脫了,現在的我只想回道青森的鄉下,只有那里還保留著我們之間的記憶。老板,我就告辭了,多謝您的款待。”松本重新鞠了一躬,關上了木門,門外傳來輕輕的歌聲,似乎是一首鄉間小調,優美而清雅。
“謝謝惠顧,請慢走”小野鶴老板同樣彎腰向著緊閉的木門鞠了一躬,掏出一支煙,吸了兩口就滅掉了,一言不發的重新回到廚房里。
這間小酒館的內部面積并不大,進門就是一個端端正正的三面木制料理柜臺,上面放著紙巾和竹筷筒、調味瓶和十來個倒扣的啤酒杯,也就大約三、四平方米的樣子。而柜臺內部的隔板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各式碗碟和和少數食材。
柜臺外面是圍著它三面修建的單人獨腳椅,從數量上看過去,可以坐下十個人的樣子,里面靠窗的地方是拼接在一起的兩張桌子和相對擺放的椅子,最里面是一套雙人對食餐位,這就是小酒館里全部的座位了。
柜臺圍三缺一,缺的方向是通向一間敞開式的廚房。一位身穿藍色廚衣,腰間圍著長長的白色廚裙的瘦高短發男子正背對著柜臺,在操作臺面上忙碌著什么。
短發男子聽到酒屋的木門被拉開,掛在門沿下的風鈴被空氣吹動,響起清脆干凈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歡迎光臨,客人先請落座,稍等片刻。”與此同時,居酒屋里的其他客人們也齊齊把頭抬了起來,望向進來的魯西華。
魯西華掃視了一下,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按照小貓妖的話來說,這家店也是剛開張不久,竟然里面已經有好幾名顧客在等候了。只不過他們都沒有坐在桌子邊,而都是在柜臺周邊散坐著,看來小貓妖推薦的不錯,這里的食物確實有獨到之處,要不然不會有顧客在座位上苦苦等候了,要知道一些喜歡喝酒的酒鬼可是不愿意等上一段時間的。
最多只能坐上十個人左右的柜臺座位,現在就已經坐了三個人,一位中年大叔在悶頭喝著酒,一名青年男子同樣在悶頭喝著酒,還有一名年輕的白領女人,在那里拿著手機,翻看著里面的短信。
三個人似乎各有心事,齊齊抬頭看了一眼魯西華,見到進來的是一個不相熟的年輕人,頓時又把頭重新轉了回去。
魯西華準備在這里呆上不少時間,所以就挑選了一個柜臺靠里的位置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幾乎全是木制的居酒屋,墻上掛著時鐘,一個電飯煲端端正正的擺放在柜臺的一角。而墻角的一處,一只紅羽的小鳥正站在鳥架上,好奇的探頭向魯西華張望著,歪著腦袋打量著這名不速之客。
不大一會兒,廚房里傳出了食物的香味。
“讓你們久等了”高瘦的短發男人端著食物從廚房而出,結束了忙碌的手活。
“這是你的炸豬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