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焰在掛上電話之后,耳邊似乎還回蕩著王德孚那溫和好聽的男聲,明明剛剛在接電話時,她除了一開始臉紅一下后,就強自保持住了平靜,可現在,她一想到這個休息日就要見到那位思想深邃的男人,就感到十分緊張。
還有幾天才到休息日,但是這幾天晚上,陳清焰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的腦中是亂糟糟的,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大膽了,竟然這么輕易就答應一個陌生男子私下里的見面,如果王德孚是那種人面獸心的斯文禽獸怎么辦?
不得不說,陳清焰在這管理非常嚴謹、對女性洗腦效果很好的第一女子高中待了這么久,說她完全不受影響,也是假的。
她只是發自內心地熱愛學習罷了,卻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叛逆家庭的女子,畢竟她長這么大,都是家里供養的,父親也很開明,她很感激家庭的養育之恩。
她也沒有什么自由戀愛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嫁給知識。
因此,她在答應了去見王德孚之后,才發現自己這一次確實太過沖動了,這可能是她長這么大干得最大膽的事情。
當她這樣擔心的時候,卻又忍不住轉念一想,她就這樣輕易去見王德孚,會不會被對方給看輕,認為她是那種輕浮的女子,不過她又想到王德孚文章中字里行間里對女性的尊重,她又心中略微一定,對方應該不是那種老派男人,要不然他們怕是連認識的機會都不可能有,畢竟老派的男人絕不會支持男女混校這種事情。
陳清焰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穿著打扮問題,她之前可從來沒有在意過,基本都是穿學校的校服,但是休息日去見王德孚,肯定不能這樣穿,她就順勢說了自己最常穿的那件白色的歐式大衣,上面有格子的花紋。
現在她忽然又擔心自己這么穿,會不會太隨意、太不禮貌了,她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在重要的男性面前,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她不知道怎樣穿才算美,因為她以前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她便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陳清樂,只因對方進入這所高中還沒多久,便已經聲名鵲起,可謂公認的校花。
能夠在全是女子的學校,被公認為校花,可以說相當了不起了,這依靠的便是她的交際能力、以及美貌。
她對現代妝容、時髦的穿衣打扮的研究,都讓陳清樂擁有了不少追隨者,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時代,女子對美的追求,都是相同的。
當然,像陳清焰這種天生臉盲的,可能就是女子中的異類了。
陳清焰就這樣失去佛系地過了好幾天,在休息日前一天,她在傍晚下課后,便換上了自己明天要穿的大衣,梳了個長卷發,戴上了千金大小姐都會戴的那種禮帽,手上還戴了白色蕾絲的手套,就這樣去找自家妹妹了。
這是陳清樂怎么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彼時,她還在自己的那幫“表面姐妹”的圍繞之中,高談闊論,說她在最近的魔都冬季時裝周展覽上的見聞,流行的是何種樣式的時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