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課的時候,圍在王德孚身邊的同學,才完全散去,只有他的同系室友鄭元秀還在他的身邊,他可以說比其他同學更加崇敬王德孚,算是王德孚的頭號迷弟。
實際上鄭元秀在哲學專業上的成績,也是非常優秀的,只不過局限于這個世界的哲學發展實在比較落后,導致他在哲學專業上的天賦,沒法得到充分地發揮。
鄭元秀此時手拿樣刊《時代與思潮》,那秀氣如少女的臉上,帶著對王德孚的崇拜,這確實很令人賞心悅目,他這樣對王德孚說道:“默存,我能不能研讀一下你的大作,有不懂的,就向你請教?”
王德孚自然微笑地點頭答應,對于他這樣好為人師的家伙來說,為別人指點迷津是他非常愿意干的事情,那會令他產生強烈的愉悅感與滿足感,就特別開心。
王德孚做任何事情的第一目的,都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而不是其他高尚的目的,只不過可能讓他自己開心的事情做出來后,別人會認為他很偉大、無私,那只能說不夠了解王德孚這家伙的本性。
鄭元秀見到自己的摯友點頭,便迫不及待地開始閱讀起這篇論文來,一開始他看得還是比較順暢的,畢竟王德孚寫的都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發現的現象,但是他越看到后面,就越有些迷糊,甚至看到那“二律背反”的定義時,腦子就有些不夠用了。
二律背反,它是指雙方各自依據普遍承認的原則建立起來的、公認的兩個命題之間的矛盾沖突。由于人類理性認識的辯證性力圖超越自己的經驗界限去認識物體,誤把宇宙理念當作認識對象,用說明現象的東西去說明它,這就必然產生二律背反,而實踐則可以使主觀見之于客觀,論證相對性與絕對性統一的真理。
鄭元秀越是感到迷糊,心中對王德孚的崇敬就愈深,只覺得自己的摯友在哲學上的造詣,已經不知道比他高多少層次,但他倒不會因此而嫉妒什么,只會更加虛心地向王德孚學習。
鄭元秀看完論文之后,腦中全是想要問的問題,他現在甚至都已經非常篤定地認為,現在給他們上哲學專業課的教授,在哲學上的造詣,根本比不上王德孚。
所以鄭元秀索性上課就懶得聽了,而是小聲向王德孚詢問道:“這個‘二律背反’確實很有意思,有沒有更加淺顯的理解它的方法?”
王德孚聽到鄭元秀這樣問,只是略一思考,便這樣回答道:“我隨便舉個例子來解釋它好了,一個人要專注地做好一件事情,肯定要全身心地投入,難免就會遭遇‘當局者迷’,可是當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狀態時,就難以做到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這件事中。這二者永遠是矛盾的,即二律背反。”
鄭云秀聽了之后,整個人豁然開朗,他當然知道王德孚舉的這個例子,肯定不是“二律背反”的全部,但是卻一下子讓他直觀地明白了它的意思。
這種讓他醍醐灌頂的解釋,實在讓他太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