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do沒do的話題之后便沒再聊過,兩個人每天聊天的時長日益增多,卻怎么都繞不開這位“師母”。
小六總是問,白天問,晚上問。師父也許是被她吵得有些煩“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小六“人家談戀愛都恨不得把自己女朋友帶出去炫耀,恨不得天天在一塊兒,急著do急著確定關系,你總躲什么。”
師父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躲”
小六“看你回答我這幅支支吾吾的樣子,我猜你這戀愛談得也是磨磨蹭蹭,啥該干的事情都沒有干。”
女朋友這段時間因為要陪奶奶所以也沒在身邊,距離拉開,聊天也變少,每天的通話柳老師也不怎么逗她了,也沒有對她說那些讓人臉紅心熱的話,孟新橋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心里卻清楚小六說得對,頗有點自作自受的潰敗感。
一件有些可恥的事情是,跟小六說話可以讓她暫時忘記這種潰敗感。因為和小六在現實里不認識,她的心防不重,什么都可以對小六講,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也可以隨意談及自己的女朋友有多好。
她其實是愿意跟別人談起柳夕照的。尤其是對一個完全不認識她的人。
“我女朋友給我買過很多好吃的,我身體弱嘛,還帶我去看老中醫,去開藥,每天打電話都會問我今天有沒有喝藥,托她的福,我最近起色好了很多,暑假期間打了幾場球,也從來沒有體力不支的感覺了。”
她對小六隨意地絮絮叨叨“她喜歡買的巧克力里我最喜歡榛子葡萄干口味,但是不好意思說,顯得我好像什么都管她要一樣,后來我自己買了很多,和她出門的時候放在包里,想著她餓了的話給她吃一點。但我和她出門,她都帶我吃好吃的,吃了飯又要喝奶茶,吃小吃,沒有餓的機會,我就從來都沒拿出來過。”
“結果最近天氣熱,巧克力都化掉了,黏糊糊的,肯定不能拿給她吃了,她那么愛干凈又精細的一個人。我就每天吃一點,怕過期。這幾天我吃得都胖了一圈,生怕自己馬甲線沒了,所以又開始瘋狂鍛煉。”
小六“”
師父“怎么了呢,是你非要我講你師母的事,講了你又發省略號。”
小六“沒事,講得蠻好,繼續講。”
師父“你讓我講我就講,當師父的豈不是很沒面子。”
小六“啊呀師父父講嘛講嘛好師父,師父你這么好師母肯定也好講嘛講嘛我想聽翻滾jg”
嗯,這味兒對了。
小六“那你有沒有發現她的缺點,比如大小姐脾氣啊,作啊,之類的。”
師父奇怪“為什么這么問”
小六“人家說美女都有大小姐脾氣的,也都會作一些。”
師父“那沒有,她脾氣很溫柔,對我也好,從來不強迫我,尊重我的想法,從來不窺探我的隱私,什么事情我不主動說,她從來也不問。說的話我也特別喜歡聽,又溫柔又勾人。”
柳晚鳶在隔壁打了個奇奇怪怪的噴嚏。
小六“聽你這些天說的話,你很喜歡她啊。”
“當然很喜歡。”過了十幾秒,那面又打過來幾個字“最喜歡了。”
“到愛的地步了么”
孟新橋覺得她問得有些太細致,還是回答“我覺得到了。我經常會覺得自己之前20年的人生,沒真正談過戀愛是對的,如果戀愛的本質就和現在跟她在一起一樣,那之前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我去談戀愛。談戀愛這件事本來就是因為我愛她。”
對面沒有說話了。
孟新橋也沒在意,她剛說完某種帶有理性的,客觀事實的情話,心里正柔軟又悸動著,拿起手機來猶豫著要不要發個消息問問她在干嘛,卻見手機屏幕忽然蹦跳著,是柳老師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接通放到耳邊。
“在干嘛”柳夕照先發制人,聲音泛著甜軟。
孟新橋心底泛出名為心靈相通的單純甜意,笑著向后倒在椅子上。今天院長沒過來,實驗室就她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人聊電話,也可以露出些不方便別人看的表情。
“在寫小論文。上一篇已經敲定要發了,這篇是幫老師寫的。”
對面嗯了一聲,接著問“藥喝了嗎”
因為心情好,罕見地拖起長音“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