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橋道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有些事情,她覺得講給柳夕照聽,對她并不公平。
就像戀愛中的兩個人,如果a告訴b,我是為了你才留在這座城市,為了你考了這個學校,為了你巴拉巴拉
孟新橋覺得這種話就是a在為自己的決定甩鍋,把責任和重量全部壓在b的身上,接下來如果a的學業不順,事業不順,她隨時都可以說,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為了你啊。
那b又做錯了什么呢。
孟新橋很不齒做這樣的人。
但她什么都不說,柳夕照肯定會不高興,她也覺得不太好,便習慣性地講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給她聽,比如她駕照已經考到科目三了,比如房子裝得差不多了,等開春之后兩個人可以一起去買軟裝,比如宿舍樓下的流浪貓生了崽子,比如她這頓飯吃了一整塊肉排。
柳夕照以牙還牙,凈說些大八卦給她聽刺激她,比如柳晚鳶跟家里出柜了。
孟新橋
柳晚鳶出柜的大動作用四個字概括,就是輕風細雨。
孩子知道找靠山,所以先把人帶去給奶奶看,說是自己的朋友。
奶奶挺喜歡錢輕的,每次都留人在家吃飯,柳晚鳶打足了預防針,在第四次的時候趕上柳民強也過來吃飯,柳晚鳶把心一橫,當場就出了柜。
老太太好奇地問東問西,還問柳晚鳶國外領結婚證的話她倆生寶寶不,柳民強只覺得頭疼,柳晚鳶的媽媽倒是氣得不行,回家被柳民強一頓勸,再沒什么波瀾。
孟新橋震驚“就成功了”
“算是吧,她就沒人管。”柳夕照總結。
兩個人坐在車里都沒有說話,剛逛了街回來,正各自喝著熱奶茶。
孟新橋吸完一顆珍珠,評價道“有時候真的蠻羨慕她的。”
柳夕照嘆息“誰說不是呢。”
“還算是好消息,起碼奶奶接受度很高,你們家是不是奶奶說了算”
“這倒是。”柳夕照想想,說“我周五出趟差,也許當天就回,也許兩天。”
“去哪兒啊”
“燕郊,去開個會。”
她說得籠統,孟新橋也不在意,老師出去開個會很正常,又喝了幾口奶茶,下巴就被柳夕照勾起來。
柳夕照瞇著一雙漂亮的眼睛“過來親。”
網文年會的前兩天,孟新橋接到了郵寄的紙質版邀請函,網站這次一改往日摳摳搜搜的風格,甚至郵寄了一個盒子來,除了包裝精美的請柬,還有作家證,紀念勛章,鋼筆,質量很好的記事本,裝物件的小口袋,儼然一套齊全的參會裝備。
摳門骨灰級選手孟新橋看著這些東西就動了凡心,稍微克制一下打開請柬。
請柬上說,作家畫橋被評為年度優秀作者,不僅水橋路事務局成績斐然,新書也受到多家影視公司青睞,誠摯邀請她作為年度優秀作家出席年會。
主要負責她的編輯都發扣扣問她“大大,年會去不去本來我們編輯不管這些,但還是悄悄告訴你,這次有很多影視公司的人過來看項目的,機會難得,今天就要最后敲定出席名單了,大大人就在北京會場離得也近,盡快考慮哦。”
說完還把會出席的影視公司名單截了個圖發給她看。
孟新橋的新書寫到三分之二,成績確實不錯,但并沒有版權編輯聯系過她要談影視版權,請柬上卻說受到多家影視公司青睞,是單純恭維的話,還是真有影視公司有意現場跟她談
孟新橋研究著將會出席的影視公司名單,摩挲著黑色厚實的請柬,仔細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