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進來我需要抑制劑。”宋瑜然靠著門坐在冰冷的瓷磚上,雙手抱著膝蓋,渾身抖得不行,易感期的燥熱讓她想要把衣物都脫掉,生出隨便哪一個人都好的荒唐念頭。
她擰開冷水閥,冰涼的水順著花灑淋在她身上。
可冷水對易感期的aha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門外的聲音傳進來,隔了一扇門她聽得不真切,“我家沒有強效抑制劑,我現在出去買。”
“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到水滴落下都能有回聲的浴室響起敲門聲。
“抑制劑買回來了。”
宋瑜然繃著的身體動了動,她沒有開門,而是說“放在地上,走開,我自己拿。”
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竟使不上力氣,幾步路的距離,她竟花了五分鐘才拿到抑制劑。
她靠在門板坐下,抬頭盯著天花板的白熾燈,在抑制劑推入皮膚那一刻,她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淚。
aha的海洋信息素透過門縫溢出,像輕柔的海風吹過沙灘,帶來清爽的花果木香,仿佛整個人浸潤在冬日的陽光下,讓人心曠神怡。
霍清之窩進沙發里,手指緊緊摳住真皮坐墊,心跳不自覺加快,而后頸被抑制貼壓制的腺體不停跳動收縮。
原本是令人安心的味道,現在卻讓霍清之充滿的壓迫感,源自aha的信息素就像藤蔓一樣想要將她纏繞,企圖把她拉入的深淵。
她將屋子里的空氣凈化開到最大,充斥在周身的海洋香才慢慢淡了下來,霍清之抿了抿唇,擰開一瓶冰鎮礦泉水,極力將心頭的燥意壓了下去。
還好,aha并未有意識散發出信息素襲擊她的理智。
咔噠
浴室緊閉的門打開了。
宋瑜然像是掉進水里一樣,身上的衣服完全濕了,緊緊貼著皮膚。
臉上的緋紅差不多褪了下去,只有右臉略微腫起,紅得也更明顯。
“你”霍清之驚訝于宋瑜然這更狼狽的模樣。
已經將易感熱壓制下去的宋瑜然委屈地摸了摸被自己扇腫巴掌的右臉頰,“霍總,我好多了,現在回去。”
那表情竟有些小可憐,讓霍清之動了惻隱之心。
“你衣服濕了。”霍清之收起驚訝,“我借你一套干的換了再回去。”
宋瑜然點點頭,干脆在霍清之家洗了個澡。
熱水淋在身上,宋瑜然有種重生了的感覺,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分化性別不是進入這個世界后最難的關卡,以后的每一次易感期都將是一種折磨。
之前還笑霍清之是易感期靠抑制劑解決的單身狗,風水輪流轉現在小丑竟是她自己。
要是趙安野知道肯定會笑她為什么不找一個oga愉快地度過易感期。
先不說自己是不是個正常的aha,就abo世界以信息素決定生存規則讓她很不認同,在現代人的認知里只有動物才是會在發情期隨意進行交配。
決定愛情的不該是信息素,而是兩個靈魂心與心之間的吸引。
宋瑜然關掉水閥,迅速擦干凈身上的水,換上霍清之的衣服。
過程中不小心扯到右臉頰,疼得她齜牙咧嘴。
在鏡子前照了一番,不知是不是熱脹冷縮的原理,她感覺右臉又腫了一些
宋瑜然又無奈又好笑,誰能想到人生中挨的第一個巴掌是自己打的呢。
可也多虧了這一巴掌找回了些許理智,否則要真對霍清之做了些什么,她根本不敢去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