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一樣,他是地里的老鼠,還被關在一個洞里,哪兒也去不得。
趙寡婦在身后喊了兒子幾聲沒得到回應,心里滿是不解和蒼涼,她雖不明,卻也知道,兒子對自己的隔閡越發的大了,可她也不明白,在她心里她兒子是最好的,她想把什么都給他,也怕外人傷害利用他,這有錯嗎
那家人真有這樣好哪有人對自己是無緣無故的好他們家窮成這樣了,也沒身份沒背景,除了個兒子拿的出手,她不知道別人還能圖什么
這一晚上,華天曲自己什么都沒吃,給她娘抓了一小捧米熬粥,大夫說若要養好身體,必須吃些精細米糧,若有條件還得熬點肉湯雞蛋喝。
家里沒米了,這一陶罐米還是恩人家里拿來的,他煮之前稱了稱重量,準備按著市價從自己束脩里扣。
想起去給娘看病花的銀子,不由得苦笑。他就算給恩人家當一年先生恐怕都還不完。
院子外傳來車馬聲,三個孩子都興奮地跑出去迎接爹,虞憐也出去給公爹開了門,新建好的房子院門寬敞,墊上一塊木板就能駕車進來,停好車子后,把馬解了套拴在大樹的樹干上,讓它自個兒吃草。
雙胞胎抱住爹爹說話一會兒,被華詹指著去給馬喂草喂水,兩人心里挺不樂意的,想叫果兒去喂馬,但嫂嫂看過來一眼,兩人就老實了。
嫂嫂說了,要愛護妹妹,不能欺負妹妹。以前他們沒這么老實聽話,但現在心里有了盼頭,怕嫂嫂不給他們罐頭吃
想起這茬兒,兩人就爭先恐后跟爹說了“嫂嫂說要做水果罐頭給我們吃”
虞憐“清醒點,不是專門做給你們吃,是家里的營生,你們表現好了,能偶爾吃上一罐子。”
雙胞胎“”慘,他們真慘
華詹問“罐頭”
虞憐便也解釋了下,“爹京城里不是糖水鋪子挺多但那東西能保存的期限短,且只在夏天才能吃到,我想到一個長期保存的方法,把糖水裝進密封罐子里能保存很久,可以賣很遠的地方,冬天也能賣不分季節,這樣一來,咱家也就有了收入,那片地也能種上果樹,有用武之地。”
虞憐解釋得挺仔細的,華詹聽是聽明白了,只是還是不明白到底怎樣才能做出這樣的罐頭但他不是愛多嘴的性子,自覺不懂就不問了,嗯了一聲說“你做主就好。”
跟著又問“十畝地都種上果樹”
他原先想著孫媳是要種糧食莊稼,沒想過要種別的,還特意留意了別人怎么翻地,怎么種莊稼,怎么給莊稼除草澆水的。
虞憐笑著說“留一畝咱家自己種些莊稼和菜苗,再留一畝備用,其余都種上樹,我想好了,河邊的地本就臨水,種些樹比種莊稼好,也把樹都種在外圍,兩畝地就留著靠咱家附近的就行。”
華詹點點頭就不問了,家里的事他說交給兒媳就全部真的交給兒媳,問幾句更像是例行公事,反正兒媳說的他全沒懂。
虞憐也沒放他走,跟著就問起華天曲和趙寡婦的情況。
他皺著眉說“大夫說那株紅庾花有用,當場熬成湯汁給趙寡婦喝了。”
虞憐“赤腳大夫不是說要炮制后才能用藥”
華詹行過軍對醫藥之事倒是感興趣,多說了兩句,“紅庾花性烈,大夫說生的藥性淺些,若是炮制后再熬成藥,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趙寡婦身子虛弱已久,當不得如此烈性之藥沖擊,吃了紅庾花,又另外開了一劑溫和些的藥,讓連續吃半月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