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的月初是陸孟的月事,她腰酸,找個婆子按一下能舒服一點。
可是獨龍說了這句話之后陸孟抬眼看他,對上他那一只幽深的眼睛。
后知后覺發現他雖然因為常年習武,又行軍打仗,眼中總是精光銳利,細看卻竟然生得是桃花眼。
陸孟看他的輪廓,看他精致的眉目,若不是因為傷了一只眼,若不是因為家破人亡,他也該是一個風姿卓然的翩翩公子。
陸孟沉默了片刻,帶著一點笑意問他“你想爬我的床嗎”
獨龍立刻單膝跪地“二小姐誤會了。”
陸孟擺了擺手說“你緊張什么,開個玩笑罷了,去給我找婆子來吧。你手藝再怎么好,我們也是男女有別。到時候你能把持得住,我就未必了。”
獨龍微微瞇了一下眼,下意識抬手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罩,很快起身迅速從屋內消失。
陸孟繼續搖著搖椅,嘆息了一聲。
我可真是魅力四射呀,陸孟心想。
不過大概獨龍看她的眼神有些變化的原因,是因為整天待在一個院子里頭,獨龍又是她的侍衛,總看著她的原因吧。
要不要把他調走一段時間
陸孟把他當過命的兄弟,對他可萬萬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當然不是嫌棄他一只眼,他哪怕是少了一只眼,形貌身材也是很夠看的。雖然不像烏大狗那么絕頂,也是中上。
她是不想害死他。
在烏大狗沒有對她徹底打消念頭之前,陸孟跟誰不清不楚都是要人家的命。
在將軍府徹底躺平的日子,陸孟也沒有完全閑著。生理期一過,她就開始看手下給她搜集的岑家的資料。
有一些是獨龍搜集的,他好歹曾經是世家公子,就算家族沒落了皇城當中也有一些舊友。
還有一部分是來自辛雅,辛雅更詳細的是后宅的女眷關系。獨龍給她搜集的更多的是岑家在刑部的一些勢力。
陸孟沒想爭霸天下,更不想鼓動岑家跟著她一起投靠烏大狗。
陸孟只是想純粹地了解岑家,然后將岑家變為她的靠山。
還有風曲國的那一邊,陸孟其實之前是想把風曲國的信物給烏大狗,好讓風曲國像原著一樣為他馴養戰馬,成為他的助力。
但是最近烏大狗表現得像他媽一只瘋狗。照這個形勢再發展下去的話,兩個人如果退不到戰略合作伙伴的位置,就得拆伙。
雖然不知道拆伙會有什么一系列的蝴蝶反應,但到了萬不得已,陸孟也是保命為上。
陸孟打算這個信物不給他了,還是自己留著吧。
把岑家徹底了解得差不多了,陸孟終于打算好了,選個好日子,在過年之前去一趟岑家。
帶上一堆厚禮,好好的和她這個外族家拉一拉關系。
雖然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經沒了,但是還有兩個舅舅和一個姨母在。
兩個舅舅一個姨母,全部住在岑家的大宅,沒有鬧過任何分家的事,心齊得令人發指。
舅舅和姨母們分別又生了好幾個孩子。這些表哥表弟們就是刑部這棵大樹的枝葉,陸孟徹底了解了岑家之后,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岑家能做得了純臣。
岑家家教極嚴,男丁都有能耐。她的那些表姐和表妹們,嫁的人家也都是清貴文臣。或是一些還未曾出頭,卻絕對有德有貌,只缺機會便能一飛沖天的才俊。
陸孟也徹底明白了,為什么她的母親當初看上了長孫老白臉,岑家不光不同意,還要和自己的女兒斷絕關系。
這樣的家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不允許出“叛徒”的。
岑家在整個朝堂乃至整個皇城當中,看上去只一顆獨樹。但是尋根究底,根系悄然遍布各處,連皇帝都沒有辦法連根拔起。
陸孟雖然不懂太復雜的朝堂形勢,但是陸孟明白一個道理家和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