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你的神通吧。”陸孟說,“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岑家。你趕緊回王府吧,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歇斯底里地發泄了一通之后,她現在腳落在實地了,可崩潰的時候的害怕也離她遠去。
陸孟徹底心如止水。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踩在地下不也就那樣了。
生活不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這個世界再怎么殘酷,又能奈她何呢,惹急了她連烏大狗都照打不誤。
她的傭兵小團隊說得好,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
陸孟拍了一下桌子從桌邊上站起來,拎起茶壺直接嘴對嘴喝了一口水。水溫正好,微微有一點燙。
陸孟把水咽下去了之后,一路從嗓子直接熱到心里,那點不顧一切地疏狂徹底被燙出來了。
“走吧,我親自送你上路。”陸孟抹了一把嘴,笑瞇瞇地看著烏麟軒說。
陸孟實在不想跟他再磨嘰下去,明天還要去岑家呢。
現在氣兒也撒了,兩個人也已經說清楚了,以后該合作合作,不談別的就好了。
她照樣從前怎么過往后還怎么過。
烏麟軒還是生平第一次和人談話,有這種對方油鹽不進,他束手無策的情況。
不過他也并不著急,就像他說的,婚約擺在那里,他不放妻,她還能翻出天去嗎
而且她也根本就不想走,她這樣懶惰的性子,吃不了浪跡天涯自由自在的苦。
烏麟軒竟然開始慶幸他的王妃生性懶惰貪生怕死這件事。
陸孟抓著他的輪椅要把他推出去,可是烏麟軒今天晚上是打算留宿的,就這么出去他實在是不甘心。
于是他用他那一只手背遍布猙獰疤痕的手,抓住了陸孟的手腕。
換了策略,不再談及兩人之間扯不清的感情。轉而問陸孟“永樂郡主冒領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說我要怎么處置她才好”
“她在我昏迷剛醒的時候,就跑到我的床邊上。跟我說她是怎么給我吸出了毒血,跟我說當時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就死了。”
“她還跟我說我抱著她不松手,那么多人看著,她的清白已經沒有了。除了嫁我為妻,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茵茵,你說我怎么辦”
陸孟想要把手腕掙開,可是烏麟軒抓得很用力。陸孟不知道為什么不敢太使勁,總覺得烏麟軒的這只手,隨時都會重新流膿淌血一樣。
“那你就娶她。”陸孟說“娶了她文山王不就為你所用了這樣美人和權勢雙收,對你不是最有好處嗎。”
“可我怎么能娶她呢我已經有茵茵了。”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腕微微仰頭,一雙眼睛亮得燦若星辰。
“你可快歇了吧,你想做皇帝你這輩子注定會娶別的女人,你別給我灌這種迷魂湯。”
陸孟用另一只手在烏麟軒的腦袋上劃了一下說,“小心我把你腦袋從這里打開,往里澆開水,把你的腦漿全都燙成腦花。”
烏麟軒不以為忤,他現在對他這個王妃底線已經低到他自己都看不見。
烏麟軒生來一身反骨,所以他才會瘋了一樣想要登上大位,掌控天下。
可正因為他有一身反骨,他對各種各樣違逆之事,接受度更高。
就像他之前把女人當玩意,可這個女人違逆到反復踩他的底線,他也還是能夠在抽筋扒皮之后承認自己喜歡。
就像那日的獵場當中,相比那群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女子馴服踏雪尋梅的世家子們,烏麟軒反倒是最先接受的。
這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當初長孫纖云被封副將這件事,烏麟軒也投過贊成票。
因此對于陸孟又威脅他這件事,烏麟軒只是挑了挑眉。
繼續說“反正我惡心透了她,她冒領茵茵的功勞,還妄想著將你踩在腳下。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讓她那么對你”
“茵茵你說,怎么處置她才合適呢。”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輕輕的捏了兩下,送到自己嘴邊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