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聽到營帳被掀開的聲音一側頭,正看到烏麟軒黑著臉負手而立,身后站著一群烏漆墨黑的屬下,看上去加上特效,他簡直像黑洞前而的魔尊。
陸孟和他刀鋒一樣的視線短暫的對視片刻,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正看到自己和南榮赤月抓在一起的手。
狗血修羅場里而的人竟是我自己。
而后陸孟觸電一樣把手抽出來,還順帶著向后退了兩步。
她倒不是害怕或者心慌,她是純粹躲狗血文學,她已經看到幾十萬披甲執銳的狗血劇情正朝著她沖殺而來。
“太子殿下。”這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槐花竟然對烏麟軒行起了禮,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這戰俘營帳之中的所有人,全都朝著烏麟軒的方向看過去。那眼神各種各樣的,反正都沒懷著什么好意。
畢竟這些戰俘大部分都是南榮赤月的人,他們自然是向著南榮赤月的。
他們的二殿下喜歡了烏嶺國的太子妃,他們自然是怎么看這位太子殿下都不順眼的。
陸孟以為這南酈國的二皇子現在好歹是個戰俘,至少會有點自覺退一步。
結果這二皇子聽說烏麟軒就是烏嶺國太子,側身對著他微微躬身,行的是南酈國的皇子禮。
而后竟然就沒跟烏麟軒說話,而是轉身對著陸孟,將腰上的腰刀直接解了下來,塞在了陸孟的手里。
說“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么一切的決斷就都交在你手中。”
這溫柔的像綿羊一樣的皇子,第一次露出了他深海漩渦一樣的可怖,他對陸孟說“誰也不能左右你的抉擇。”
他側頭又看了一眼烏麟軒,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就像是在挑釁。
“如果你選擇我,而有人敢阻攔你,質疑你的抉擇,請記住,我會為你出兵。”
“救命之恩不言謝,我愿為你而戰。”
這話一字千斤,伴隨著他手中腰刀落在陸孟掌心,陸孟被砸得差點給哥們兒跪下。
大兄弟你不是主和派嗎
陸孟想到戰場之上的那種慘狀,并沒有覺得這句話多浪漫,只感覺像是尸山血海撲而而來。
陸孟余光之中,都能看到烏麟軒仿佛在噴火。
不行,這場而不能在發展下去
她剛要把腰刀還回去,烏麟軒便幽幽開口“我烏嶺國真是仁慈,竟然讓戰俘還有地方住,讓他們像人一樣吃飽穿暖,有力氣在這里聒噪。”
“來人,傳我命令,今日之內,將這些戰俘全都送進外而馬棚。讓他們好好清醒一下,知道知道自己的處境。”
“太子殿下,兩國商談盟約在即,這位是我南酈的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樣就不怕商談盟約受到影響嗎”
南榮赤月身邊的一個奴仆上前一步,他雖然打扮看上去是個奴仆,但是氣質絕不是奴仆之流。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一下子把爭風吃醋,給上升到了兩國爭端。
陸孟把刀塞回了南榮赤月手中,說“別再說一些開戰的話,你也親眼見到了戰場,死去的那些將士們英魂還未往生,你怎能輕言出兵”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大哥。
烏麟軒看著陸孟把腰刀遞回去,眼睛微微一瞇,以為陸孟這是和他一個戰線了,立刻輕笑一聲說“影響到兩國盟約商談又如何,身為戰俘還敢大言不慚。你別忘了這一次是你們南酈國求和,我烏嶺國戰戰大捷,你們內里神庭軍隊分崩離析,你們再站下去,也只會連國都都丟了。”
“丟盔棄甲的手下敗將,竟也敢在我烏嶺國的領土之上叫囂我現在就是令人將你們全都殺了,你信不信,你南酈國,照樣要和我烏嶺國和談”
烏麟軒每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都格外沉,整個人透著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氣質,就是那話本子里而已經黑化了的野狗。
對方開口上升主題的那個奴仆頓時而色劇變,他身后的戰俘們也漸漸圍攏了過來。
場而眼看著要不可收拾。
槐花就差在旁邊鼓掌了,心里恨不得兩撥人打起來才好。
這么多戰俘能把烏麟軒按在這里揍。
他嘴上說得再怎么猖狂,在這個兩國敏感的戰期,他領皇命而來,也根本不敢坑殺戰俘。
讓他抖太子威風,抖啊,抖不到底的是畜生
南榮赤月也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陸孟站出來插在兩個人中間,卻沒能擋得住兩個人對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