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伸手狠狠抹了一把模糊的眼前。而后說“就剩你自己了嗎”
“還有另一個醫師,他去牽馬了。”
陸孟扔了軟鋸,從馬車上朝下爬,膝蓋跪上了什么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張羊皮地圖。
刺客最開始襲擊的時候,烏麟軒扔給她的是一張羊皮地圖,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拋棄她北下了嗎
這個畜生
陸孟把地圖扔開,下車迅速和那兩個醫師匯合,抓住了一匹在樹下拴著吃草的馬,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馬車給套上了。
一行人慌慌張張架起了馬車,開始朝著東南方向逃竄。
他們身邊一個護衛也沒有了,狂奔出了一陣子。沒有追兵趕來,他們三個才總算是稍稍放心。
但是陸孟卻覺出了不對勁。
這一切都不太對勁。
“你們兩個刺客來的時候在哪里”為什么能不受傷衛兵都被殺了,這兩個軍醫都和陸孟一起共事,陸孟很確定他們根本沒有武藝。
其中一個醫師駕車,另一個說“我們去草叢里面睡的,太子殿下讓人專門在那里給我們鋪了被子”
“聽到刺殺的聲音,我們兩個沒敢出來,我們也不會武藝啊”
“太子讓你們”
陸孟腦中混亂,咽了口口水,又問“太子有沒有對你們說什么”
兩個人先后回答“沒有”
陸孟自嘲一笑,到了如今地步,她難道還要想辦法替烏麟軒開脫
她就算是喜歡他,也絕不是會腦子發昏的人。
但是陸孟就是覺得不對勁。
他把衛兵都帶走了,刺客怎么可能全都跟著他走了甚至沒有人來馬車里面看上一眼
而且他們三個幸存的全都是沒有武藝的,還有個封北意現在還昏死
陸孟腦子太亂了,在搖晃的馬車上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膝蓋里。
馬車行進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蒙蒙亮了,他們幾個都走得格外順利,別說是追兵,連個人影都沒有碰見。
一直到快要進入城鎮,陸孟才從抱著膝蓋的姿勢睜開眼,她一雙眼睛紅腫不堪。
她心里難受得要死。
要到城鎮落腳,封北意得喂藥,讓他醒來,就算剩下了他們四個,他們依舊要走
陸孟爬起來給封北意去喂藥,結果向前爬的時候看到了昨晚上被她一氣之下,甩到角落的羊皮地圖。
陸孟心中一揪,而后想到什么,立刻爬起來拿過了地圖。
陸孟跪坐在搖晃的馬車里面,抓過地圖看了一眼,又翻過來一看,而后抓緊兩側,直接把羊皮地圖給撕開了。
帶夾層的
陸孟整個人爆出了難以言喻的狂亂情緒,她伸手到夾層里面摸出了一個字條,咬牙切齒地打開。
然后陸孟忍了一晚上,把眼睛都壓紅壓腫強忍住不肯流下來的眼淚,瞬間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