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接下來的幾天,陸孟一直都非常兢兢業業照顧武梟,讓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把自己腿傷弄得嚴重。
期間自稱是林家的,被武梟救的一位少爺來了,送了很多東西,甚至還送了一張卡。
武梟貼著口袋放著,陸孟那時候借故躲出去,但全都知道,卻裝著不知道。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等到出院的時候,武梟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當然可以現在就走,他的第一步已經達到了,那張卡能讓他過上比現在好十倍百倍的生活。
但是一想起這段時間陸孟對他的無微不至,一想起在她身邊的輕松愜意,和她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煙火氣。
武梟最終也沒有選擇離開,他心中左右衡量了許久,最終決定,要她也無不可。
他已經捋順了很多記憶,他更是早就知道了陸孟是誰,她的微信名字就明晃晃地寫著。
她是他其中一世的女人那些妄圖攻略他囚禁他坑害他的女人之一。
但是不同的是,關于她的記憶太多太雜,簡直比他活過的世界全部加起來十倍還多。
那些記憶碎片堆疊在一起,像一幅巨大的拼圖,到現在武梟也沒有能夠拼出冰山一角。
他們似乎過過了漫長的一生。碎片從墨發到白首。
武梟想既然他們之間有過一生,她又那么想再做他的皇后,連名字都取的烏嶺國皇后,而現在自己也不厭煩她,她對自己的喜好和照顧又無人能及,再同她試試又何妨
所以武梟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恩賜一樣的心態在想,左不過要她,用她,予她點甜頭罷了。
因此兩個人從醫院出去,武梟借助買一些消炎活血的藥物的時候,買了一盒其他的藥。
然后在出院的第一天晚上,他決定吃藥給陸孟點甜頭的時候被陸孟當場抓獲。
陸孟這些天時不時借口從醫院離開躲起來等著,讓陸孟驚訝的是武梟拿了那個林少的卡,卻沒有從醫院離開。
還跟她回家,還悄悄買了那種藥他肯定不知道,這家店陸孟是會員,她露個臉店員就知道她的會員卡號,武梟買藥的單子,都會發送到她手機上并且積分。
陸孟看到藥的瞬間,就已經完全確定了她身邊養著的這一條,不是她的大狗,而是老狗那個擁有二十六次重啟記憶的烏老狗。
陸孟早就應該想到的,真的脫離了那個小說的世界,就算他的靈魂受損,但他也徹底解除了世界意識的壓制。
壓制解除,連長孫鹿夢那樣被殺了二十次的包子都有自我意識,烏老狗怎么可能沒有
烏老狗可是能裝乖蟄伏幾年一舉反殺的人,他是烏麟軒的終極版,以他對自己這段時間的態度來看陸孟猜測除夕夜他開始覺醒。
然后一直偽裝,之所以沒有離開她身邊,大抵是因為她還有用
陸孟抓著武梟吃藥的手,表情有些離奇。
她自問,沒有什么東西,能讓這位鬼畜陛下到要犧牲身體來取悅自己的地步。
“你做什么”武梟被當場抓住,兩個人站在飲水機面前,武梟的手心潮濕非常,快要把藥片浸透。
但是他的表情竟然非常自然,還帶著一些對于陸孟阻止他的疑惑。不愧是重啟二十六次的老畜生。
陸孟把他手里的水杯拿下來,又掰開他的手,迫使他攤開兩個小藍片。
抓著他的手,送到他面前說“你用不上這個,你前幾天跟我親的時候,不是鉆石一樣”
“西地那非”陸孟說,“這是治療勃起功能障礙的,陛下,你是心病罷了。”
武梟的表情倏地變得很難看。
陸孟松開他,坐到桌子邊上,雙手放在桌子上,挺直脊背,表情嚴肅,做出一副要談判的架勢。
她揚了揚下巴,對武梟說“談談吧,陛下。”
武梟面色青青紅紅,他看似非常淡然的拄拐走到桌邊上,卻實際上心里漫生難言的恐慌。
他記憶中,從來沒有這樣恐慌過,就算被鎖起來,一無所有的時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