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段時間的生不如死。
好在他運氣不錯,一劑猛藥下去,他雙眼復明,穩住太子之位,母后再次恢復那個賢良淑德的皇后。
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回不去了。
他將所有跟那段時間有關的一切深埋心底,性情大變,人前人后兩副模樣,為自己謀劃。
但這個乍然出現的異數,太子明明不在意的,可看到景長霽抬眼與睿王對視,那些被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過往被撕開一道口子。
他皺著眉瞧著景長霽,莫名很不舒服。
“太子”成賢帝的聲音將太子的聲音喚回來。
太子回過神“父皇。”
成賢帝不滿看了太子一眼“你皇祖母這幾日心情不好,你與你小皇叔代為前往云禪寺祈福,即刻啟程吧,也能趕在關城門前回來。”
這是昨日就說好的,太子領命應下。
景長霽自然也在列,果然和衛殷猜的差不多,成賢帝為了不讓睿王這一脈留下子嗣,還真的是不遺余力。
只是轉身時,景長霽不經意看了眼太子,發現太子也一直正面無表情瞧著他,那神色怪怪的,讓景長霽很快斂了眼,只躬身行禮。
太子的朝服從他身前經過,景長霽望著那朝服上熟悉的紋路,心底已經激不起任何波瀾。
從第一世他被處死,到如今重生,他與太子這次只會站在敵對方,他也不會再讓太子得到皇位。
即使太子這輩子還沒做什么,但第一世的仇,發生過的事,不能因為太子不記得就這么算了。
至少太子最想得到的皇位,他偏偏讓他得不到。
除了衛殷和景長霽之外,這次前往云禪寺代為祈福的人都提前通知過,所以等一行人到宮門外時,新任國師巫寂早就等在那里。
巫寂身旁還站著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輕男子,穿著打扮與大衛朝截然不同,而是北冥朝的裝扮。
景長霽認識此人,是幾年前就來到大衛朝的北冥質子夏侯騫。
景長霽一行人過來后,國師與夏侯騫向太子和衛殷行了禮,等夏侯騫起身,景長霽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因為停留的時間太長,景長霽皺眉看去。
夏侯騫卻隨即朝他露出一個很是爽朗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還眨眨眼,因著這一笑,被桃花眼襯托的面容愈發俊逸。
景長霽面無表情收回視線,只當沒看到,跟個花孔雀似的。
腦海里卻很快將第一世夏侯騫的一切回憶一遍,這位夏侯騫風評不太好。
因為夏侯騫是留在衛朝的北冥質子,身份有些尷尬,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廣為結交好友,但因著他的身份沒人與他深交,干脆跑去常住花樓,名聲不比景長霽好多少。
第一世夏侯騫后來為了救太子受傷,一直病怏怏養在東宮,他見過對方幾面,直到后來景長霽死了也沒怎么聽說過他,他后來的結局景長霽也不清楚。
夏侯騫對于景長霽的冷漠也不在意,反而很是熱情,上前邀約“景二公子,等下一起騎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