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殷身為皇嗣,祭祖的時候,他不僅要與太子、成賢帝以及諸位皇子一起前往祖祠祭祖,自己只是一個侯府公子,自然不能跟著。
而那個時候是殺他的好時機。
不過夏侯騫和許倚林上次拐彎抹角陷害兄長,應該是不希望有人追究往深里挖,所以也不可能當面行刺,到時候衛殷肯定會讓人查并深究此事。
畢竟明面上自己算是衛殷的人,自己的人遇刺,那是下自己的臉。
夏侯騫他們應該不會選這么直接的方法,當然,還有一種不能繼續查。
反而讓人覺得即使出事也是咎由自取,那就是和上次霍二的死一樣,陷害他。
景長霽雖然猜到這兩個人的辦法,但想要自保卻是不容易,畢竟千防萬防,賊子難防。
所以他如果想要從這件事中能夠成功避過許倚林和夏侯騫的陷害脫身而出,唯一能求的只有衛殷了。
景長霽想到自己已經欠了衛殷三條命,如今怕是又要繼續把這個數字往上家了。
但沒辦法,誰讓他目前來說對衛殷有用的地方,也就是這一身還算拿得出手的醫術
景長霽擔心許倚林回去后就會和夏侯騫商議陷害他的事,而這時候開始跟蹤許倚林以及夏侯騫能不讓他們發現還能最快察覺到他們目標的好時機。
他也沒耽擱,打算去找衛殷商議這事,不過他這偏房沒辦法直接過去主廂房,所以只能從正門那邊走。
不過讓景長霽沒想到的是,他來得太早,衛殷還沒起來。
景長霽一直在主院廂房回廊前的石桌前用過早膳等到日頭上升到頭頂才終于等到衛殷房里有了動靜。
近侍聽到動靜,捧著洗漱的溫水以及衣物進去,沒多久大概是稟告了景長霽來的消息。
很快,景長霽就被允許進房間。
景長霽踏進房間的時候,里面的溫度比外面高上一些,有未散盡的冷香從四面八方很淺的散開,很好聞的味道,但他鼻子靈,還是能嗅到淺被冷香壓下去的藥味。
景長霽其實很想給衛殷檢查一次身體,畢竟對方明顯身體有問題。
但對方沒開口顯然對他還不夠徹底的信任,所以衛殷這邊不開口,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景長霽繞過屏風來到內室時衛殷剛穿好衣服,只剩下腰帶還沒系上。
一旁的侍從垂著眼不敢去看衛殷,身前捧著的托盤上放著的正是與他今日穿的墨綠色的錦袍華服顏色相近的腰帶,只是因為色澤很深,所以瞧著更像是墨色。
景長霽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墨綠色的衣袍趁著衛殷膚色愈發白凈。
但整個人卻并不會給人一種病態孱弱的感覺,反而因為身量高加上因為平時有練武,所以瞧著給人壓迫感很強。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態呈現在衛殷身上,加上他瞧著人時睥睨而又冷漠的模樣,不怒自威。
尤其是外界那些傳聞,讓只要見過衛殷的沒有不怕的,但景長霽大概是那個例外,大概是欠的債多了。
反而對這位債主并沒那么怕,看到衛殷還沒穿戴整齊,進來后就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只是景長霽打算當個透明人,有些人顯然不這么想,他剛站在那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衛殷那沒有起伏涼薄的嗓音,但細聽之下似乎又帶了些什么情緒,只是景長霽沒聽出來“讓他來。”
景長霽是聽到這話了,卻壓根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想著衛殷穿個衣服還要換個人,還挺講究。
只是衛殷說完后景長霽沒聽到另外的人上前,反而明顯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景長霽慢半拍有種不祥的預感,視線著偷偷抬頭,發現所有的侍從都低著頭規規矩矩站在兩旁,而衛殷的目光此刻正懶懶落在他身上,大概是嫌他慢,一挑眉“怎么,本王還使喚不動你了”
景長霽這才慢半拍意識到衛殷是讓自己給他系腰帶。
景長霽“”算了,不就是個腰帶,誰讓自己大上午的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