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騫知道他有后招,但他也不怕,畢竟有這么大的證據在手,他怕什么無非就是魚死網破。
景長霽和衛殷回到帳篷里,天色已經晚了,外面寂靜一片,只能偶爾聽到將士巡邏到附近的腳步聲。
景長霽坐在衛殷對面一時竟是忘記了反應,他沒想到看個好戲竟然吃了這么大一個瓜,順便知道了太子的身世。
但書中可沒提及這一茬,或者第一世的時候知道他死也沒出現這些,或者太子私下里是知道的,只是從景長霽的角度來看并不知道。至于書中他只看到自己死前的事,后來發生的他并不知道,甚至連衛殷的結局他也不知道,更何況太子這些事。
景長霽心情復雜,忍不住將書中關于主角攻受的事又想了一遍,怕錯過什么更多的細節,怎么瞧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想的太過專注,所以當衛殷突然開口時,他也沒察覺到,順嘴回了。
衛殷出其不意問道“你在想什么”
景長霽“想太子。”
衛殷“”
景長霽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他回過神抬頭就對上衛殷古怪的目光,趕緊道“王爺別多想,下官只是好奇罷了,畢竟今晚上發生的事太多,下官怎么也沒想到,太子竟然不是成賢帝的骨肉。”
但想想卻又覺得心情不錯,成賢帝算計來算計去,還想殺衛殷,甚至害死了老睿王,結果很在意盡心培養的太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種,想想就覺得解氣。
景長霽更好奇的是“王爺,太子的生父母是什么人老王爺認識他們嗎”
剛剛聽到老睿王幫二人斂了骸骨時他就很好奇二人到底什么身份。
畢竟如果只是不認識的人,老睿王應該不會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從皇后手中帶回這么兩具骸骨。
衛殷也沒瞞著他,緩緩開口,心情卻是頗為復雜“太子的生母是前太醫院黎院使的獨女黎彤婉,當年成昭先帝重病沒了后,宮中走水,燒毀了不少東西,也包括不少醫藥典籍,罪責被成賢帝算在黎院使頭上,他被抄家入了死牢,家眷女的入宮為奴,男的發配。黎姑娘成賢元年入宮為奴,后來被濮允玉運作去了冷宮當宮婢,雖然冷宮條件簡陋,卻是個安全所在。”
景長霽想到老睿王是被成賢帝給害死的,加上如今相處之下聽多了關于成賢帝的,他忍不住有個大膽猜測“走水不會是成賢帝干的吧”這位黎院使怎么看都像是炮灰被陷害了。
衛殷抬眼看他,也沒瞞著,嗯了聲“不僅是黎院使,后來說是告老還鄉的那些老太醫,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活成。只因為成賢帝想滅口,瞞下一件事。”
景長霽望著衛殷平靜的雙眼,仔細想著這個時間點,前腳成昭先帝病死,成賢帝登基,沒多久宮中走水燒毀不少東西,然后就死了這么多人。
景長霽壓低聲音“成昭先帝的死有問題”
衛殷挑眉“你膽子倒是大,這都敢亂猜。”
景長霽卻沒聽到衛殷否認,那就是說是真的,他只知道書中提過成賢帝害了老睿王才導致衛殷這么恨成賢帝。
但沒想到成賢帝狠到不僅殺了皇叔,連自己唯一的胞兄都沒放過。
為了皇位不折手段,這位也是做到極致了。
景長霽“那濮允玉又是什么人”
衛殷解釋了一番對方當年的才學,以及與黎家的關系,嘆息一聲“黎院使和濮公子都是成昭先帝信任之人,所以成賢帝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他們,但也借著黎姑娘拿捏住了二人,讓他們當年沒能說出真相,加上他們也沒證據,只能隱忍,但到底還是沒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