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道完別,安初虞將車窗升上去,聽見席箏吩咐許助開車。許助朝后視鏡瞄了眼,因為跟安初虞不太熟,一時有些躊躇,不知該怎么打招呼。
“看什么呢?趕緊開車。”席箏嘖了聲。
許燁連忙收回視線,啟動了車子。
席箏扭頭看著安初虞,她戴了頂燕麥色的水桶帽,帽檐拉下來能擋住眼睛,只露出兩片涂著車厘子色口紅的嘴唇。由于方才的親吻,口紅有些糊,暈染出唇線。
席箏視線定在她唇上,笑了一聲。
安初虞被他親得心口熱熱的,嘴唇還有點麻。有外人在,她會不自覺端起架子,語氣高冷道:“你笑什么?”
席箏但笑不語。
殊不知他笑安初虞的同時,絲毫沒反應過來他嘴巴上也沾了口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再多的掩飾也是欲蓋彌彰。
他的手伸過去勾住她的手,手指穿進指縫里,與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貼,不答反問:“你這次沒那么快接新戲吧?”
安初虞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是想知道她這次回bj會待多久,不過要讓他失望了:“有一些本子遞到工作室,我經紀人大致篩選了一輪,暫時還沒物色好合適的本子,而我也需要空出時間充充電。但是通告不會少,有些是半年前就定下來的,前幾個月我忙著拍戲,一直往后推,現在電影殺青了,不能再推了。”
她挑本子很嚴格,沒有合適的寧愿不接,不想急功近利壞掉自己的口碑。
她的影迷很死忠,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有今天的成績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腳踏實地,沒有別的捷徑。
席箏聽前一句,嘴角還是上揚的,一聽說她通告很多,不僅嘴唇抿緊了,連眉毛都耷拉下來了。
安初虞目睹他變臉全過程,身體微微歪向他,帽檐下的眼睛輕眨,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放心,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通告再多,總不會比拍戲的時候還要忙。
席箏耳朵尖麻麻的,順著神經一路麻到了心尖,屏了屏呼吸才不至于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失態。
安初虞很會演戲,她有心要做出撩撥的姿態,根本沒人招架得住,更不用說本來就對她愛得不行的席箏。
他想把前面開車的許燁踢出去,太礙眼了……
安初虞說完那句話就悄悄挪回原位,抽出了被他緊緊扣住的手,雙手環胸打瞌睡,不去管她身邊的男人有多心癢難耐。
車廂里彌漫的旖旎氛圍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亂。
正在開車的許燁發現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響,嚇得額頭冒汗。他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后面兩個人小別勝新婚,正在背著他卿卿我我,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其實他全知道。
許燁準備掛掉電話,目光隨意一瞥,屏幕上的備注顯示是唐家大小姐的來電,他額頭的汗冒得更多了。
敢掛了唐家大小姐的電話,她絕對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鈴聲響得人煩躁,席箏擰了擰眉:“誰的電話,怎么不接?”吵到虞虞休息了。
前面路口的交通燈變成紅色,許燁戰戰兢兢地踩了剎車,接起電話,唐溪月的聲音不用開免提就能聽到:“席箏不在公司,他去哪兒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跟著他出去的,我問過前臺了。”
秘書辦可以查到席箏的日程表,他今天沒有外出的行程安排,一整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都空出來了。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她仔細問前臺,席箏臨走時有沒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