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沒有說完。
田橫投靠張家,獻出了每年百分之三十五的收入。
但這筆錢現在張家根本就沒有拿到,若讓田橫死了,豈不是巨大損失?
張翀道:“你覺得玄武伯爵和東江伯爵比起來如何?”
張晉道:“東江伯爵跋扈囂張,看起來強大,實則破綻百出。玄武伯爵保守,看似軟弱,但如同烏龜一樣,無處下手。”
張翀道:“所以和玄武伯的斗爭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急什么?”
張晉道:“但是……”
張翀怒道:“作為統帥最重要的是什么?”
張晉道:“格局要大,要縱覽全局。不要在意一城一地之失,當一處戰局失利就要立刻止損,絕對不可以戀戰,尤其避免源源不斷投入資源陷入泥潭之中。”
張翀道:“你既然什么都懂,為何還來問我?”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懂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若殺了田橫,豈不是讓沈浪那個賊子得意了嗎?
“去,殺了田橫。”張翀直接了當道。
然后,他再一次關上車門,下令道:“走。”
馬車再一次出發,趕回怒江郡城。
張晉心中不甘大怒,抓住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地面。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沈浪逼迫田橫打斷田十三雙腿的那一幕。
何其相似啊?
當日的田橫是何等之恥辱?
若他被迫殺了田橫,這等恥辱豈不是和當時之田橫一模一樣。
完全是啪啪啪打臉啊!
……
黑衣幫城堡內!
柳無巖和田橫等人還真是過分,連戲都不愿意演了,這個時候的田橫本應該在牢房里面的。
“義父,十三被沈浪救了。”田大的斷手已經包扎起來了,顫聲道:“而且,那個小畜生專門等著,讓我們快要殺了十三的時候,讓他妻子金木蘭出手相救。”
田橫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當時的畫面他已經可以想象了。
好歹毒的小白臉啊,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等到田十三要死的時候再出手。
這下子田十三會成為他沈浪的走狗了,而且滿腔的仇恨都會對田橫噴薄而出。
這些年田橫殺了多少人,犯了多少罪?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是他為許多大人物都干過臟活。
一旦田十三爆出來。
天下,無人能夠救他。
田橫揮了揮手,田大離開。
田橫仰頭望向屋頂,腦子回憶起當年在沛國天龍鏢局的時光。
兩人在夕陽下奔跑。
兩人在雪地中狂武。
那真是激情燃燒的歲月啊,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
現在,終于要到盡頭了嗎?
田橫兩行濁淚滑落。
如果時光能倒流,那一天我一定將沈浪這個小白臉畜生扒皮抽筋,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
“啊……”
田橫瘋狂嘶吼,如同受傷之野獸。
……
注:諸位大佬,弱弱問一聲,還有推薦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