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已經堅持了近兩個月了。
他已經練習到可以跪著睡覺,膝蓋都比常人腫大了一塊。
國君寧元憲沒有說話,旁邊的宦官把今天沈浪的表現復述了一遍。
包括他一路上的放肆,進入玄武門說的話,還有見到寧焱三公主說的那些無禮之語。
大宦官道:“國君問你,沈浪這等表現是發自內心,還是在演戲?”
張翀道:“啟稟陛下,沈浪此舉是發自內心,但也是在演戲。”
大宦官道:“此話怎講?”
張翀道:“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本可以不說出來,他明明知道有人監視,卻依舊說出來,這就是在演戲,想要讓國君覺得他乃是性情中人。”
大官宦道:“在仁慈閣覲見的時候,國君問他奪了怒潮城之后,下一步打算怎么辦?他說要弄死蘇難侯爵,這話是真的是假。”
張翀道:“真的。”
大宦官道:“國君問你,沈浪此人可有野心?可會謀反?”
張翀道:“若不逼他,絕不會反。若逼他,必反無疑!”
頓時,國君俊美的面孔一冷。
他就聽不得反這個字。
大宦官道:“國君問你,沈浪此人理想是什么?”
張翀想了一會兒道:“享受榮華富貴,不受任何委屈。”
大宦官道:“什么叫不受任何委屈?”
張翀道:“就是有人得罪他,他就要全部弄死。”
國君終于開口了,道:“那他怎么沒有弄死你?”
張翀道:“因為臣從未得罪過他。”
確實如此!
張翀和沈浪從頭到尾都只有政治矛盾,沒有私仇。
所以當分出輸贏之后,兩人可以說是一笑泯恩仇。
國君把玩著手中的瓷器。
這瓷器極其珍貴,巧奪天工不說,關鍵是近乎透明。
明明是瓷器,卻如同玉石一般。
就這么一個杯子,價值數百金幣。
但這樣的瓷器也只是好看,輕輕一磕碰就碎了。
沈浪倒像是這件瓷器。
精致絕倫。
人人都說他粗鄙不堪。
但國君卻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種氣質,一種精致的氣質。
這個世界上最難得的就是精致人。
把玩了一會兒,國君問道:“張翀,你說我該不該殺沈浪?”
說完后,國君目光仿佛漫不經心落在手中的杯子上。
這個時候張翀一定要脫口而出,絕不能深思熟慮。
君上和想法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他根本不需要你給的正確答案,也不需要你最好的答案。
他要的是……真心話。
張翀道:“不殺。”
國君道:“為何?”
張翀道:“此子用好了,是一把利刃,比罪臣還要鋒利的利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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