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后名聲本來就不好,因為當時他被沈浪俘獲了,還當眾游街。新楚王能夠看到非常危險的一幕,一旦太后受不了強大的壓力,公開站出來指責新楚王穢亂母妃,那他就完了,不但王位保不住,還可能淪為階下之囚。
這是大炎帝國對他的絕對威脅,讓他對內閣的奪權擴張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否則就有滅頂之災。正是因為如此,這位新楚王才有些失去了之前的睿智冷靜。
“老師,我麾下有幾名宗師級強者?”新楚王問道。
“三名。”李玄奇道。
新楚王道:“把他們全部派出去,支援沈浪陛下。”
太師李玄奇道:“陛下,萬萬不行,萬萬不行!這個時候反而是您最危險的時刻,我再說一句話難聽之話,這一仗沈浪陛下太渺茫了,陛下您支援以否完全改變不了戰局。沈浪陛下只有兩萬大軍,寧紹和祝氏擁有四五十萬,天涯海閣的兩萬血魂軍剛剛擊敗了西域諸國和大劫寺的百萬聯軍,這一戰真的沒有指望的,沈浪陛下真的是螳臂當車。”
“未必,未必!”新楚王搖頭道:“你對沈浪還是不夠了解。”
“不過老師你說得對,我現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去支援沈浪陛下,而是為了接下來的變局而準備。如果沈浪陛下大獲全勝,那也就是我們楚國反擊的時刻了,也就是我大開殺戒的時候了,什么魑魅魍魎,我通通殺得干干凈凈。我絕對不會像我的父王那樣,窩囊地死在一個女人的手中,我就算死也要轟轟烈烈而死。寧元憲就很了不起,關鍵時刻寧死不屈,只要沈浪陛下這一戰贏了,我也跟隨他,跟大炎帝國干到底。”
太子太師李玄奇望著這位年輕的楚王,僅僅兩年時間,他頭發就有一部分白了,這兩年時間,他受到的不是巨大的壓力,而是奇恥大辱,天下諸王中他受到大炎帝國的打壓是最嚴重的,也是最危險的。
新楚王漸漸安靜了下來,然后在地圖面前盤坐了下來,放著一支劍在面前,緩緩道:“接下來的時間,什么事情都不要打擾我了,也不必給我送飯,清水就可以。”
接下來,他將寶劍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既然無法在戰場上支援沈浪,那就為沈浪絕食祈禱。
這種絕食儀式在天下諸國還是比較流行的,當一個國家爆發國運之戰的時候,君王往往會進行絕食祈禱,乞求上天的眷顧。只不過任何君王都是為本國的戰爭祈禱,幾乎沒有出現為他國戰爭絕食祈禱的。
楚王睿智,當然知道這種祈禱儀式根本沒什么用處,他現在甚至不信有什么天意。但這是一種政治表態,而且是一種非常決絕的政治表態。因為接下來幾天時間他不上朝,也不進食,很容易引起內閣的注意的。
“天神啊,如果你能讓沈浪陛下贏得這一戰,寡人愿意短壽二十年。天佑沈浪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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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都城,祝弘主宰相府內。
“沈浪軍隊所過之處,萬民跪迎,山呼萬歲。一開始還比較克制,越到后面越瘋狂,最后出現無數民眾推著小車,運著糧食加入沈浪的隊伍,最后沈浪不得不公開發聲,說他的糧食已經足夠,否則無數民眾送來的糧食,他都已經帶不動了。”
“我們的人嘗試記住這些心向叛逆的人,但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超過千萬之巨,完全不可能記住,也不可能追究了。”
祝弘主聽著這些匯報,緩緩道:“天下人心在姜不在姬,至少整個南方是這樣的。人心就如水一般,有些時候看上去如同驚濤駭浪,但是撞擊在礁石之上卻直接粉身碎骨。可一旦演變成為海嘯,那就無堅不摧。天越城這一戰,如果沈浪輸了,那所有的民心都會化為烏有。北邊的吳王,西邊的楚王都會遭遇滅頂之災,他們有些迫不及待了,已經觸怒了炎京。但如果沈浪這一戰贏了,那就會變成驚天的海嘯。”
祝戎道:“吳王和楚王都很睿智,為何關鍵時刻如此不智呢,就算要表態也應該等到天越城之戰結束啊?”
祝弘主道:“人最難的就是時時刻刻保持理智,年輕人血仍未冷。”
然后,他的目光望向了祝紅雪道:“所以這一戰關系著整個南方三國的命運,你要表現好一些了,否則會引起皇帝大怒的。”
祝紅雪淡淡道:“血魂軍一旦開戰,兩個時辰內結束戰局,全殲沈浪。否則便是恥辱的失敗,我再也無顏統帥血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