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村長頭疼地取下帽子,扒了扒頭發。
“行了,你也消停點,看看你罵的那些話,一點都不文明”他出聲呵斥道。
謝桃被他這么一說,稍微克制了下,但她還是嫌棄地朝寧武軍呸了聲,轉身進了廚房。
寧村長嘆了口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家里的事,他多少還是不方便管。
尤其是,謝桃再怎么不像話,可她給寧武軍生了個兒子,續了他家的香火,寧青山如今也越來越大了,以后這個家的頂梁柱也不再是寧武軍,謝梅的底氣就更足了。
他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寧村長搬著椅子坐到寧武軍身邊,嘆了口氣,“武軍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雖然你沒說,可我知道,你心里明鏡似的,你也清楚先前沒護住你閨女,現在沒臉再去見她。
但你們始終是父女,她身上流著你的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聯系,你說是吧。
現在寧家莊的處境非常尷尬,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是真不會來過問你家的家務事。
梅村你曉得不,以前被咱寧家莊甩在老后的村子,現如今又是蓋廠房,又是修路,可把我們這些村長眼紅死了,而且我出去,別人都奚落我,都說我們寧家莊是寧老板的老家,混的還不如人家梅村。
咱村里的人也受到了影響,出去挖個野菜,一聽是寧家莊的,其他村的就排擠他們,他們回來都找我抱怨。
你說我難不難。”
寧村長把一肚子苦水往外倒,而寧武軍也只是時不時往地上磕了磕煙灰,繼續抽煙。
見他油鹽不進,也不接腔,寧村長也不打算打感情牌了。
他拍了拍大腿,雙腿岔開,胳膊架在大腿上,身體往前傾,然后看著寧武軍說道“我實話和你說吧,我想你和我一起走一趟,去見見你閨女,你和她道個歉認個錯,怎么樣都好,只要能讓外人看起來她和寧家莊的關系沒那么僵就行。
你別這么看著我,只是道個歉而已,又沒讓你干啥,況且你道歉了,她說不定想到你們父女的親情,一心軟原諒了你,那你也有好處啊,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跟著享福呀。
對咱們村里那也是好事一件,我們村里和寧老板關系好了,說不定也能有什么好項目,到時候全村的人還不都得感謝你。
再則,你靠著閨女硬氣了,謝梅是不是也得掂量掂量再和你說話,最起碼不會在像今天這樣,指著你鼻子罵你。
難不成你還真想讓她騎在你頭上耀武揚威一輩子。
不論從那方面看,你走這么一遭,都是很有意義的。”
說到后面,寧村長刻意放低了音量,生怕被屋里的謝梅聽到,他可不想被吐沫星子噴。
見寧武軍還是沒說話,他算是真正懂了啥叫榆木腦袋,油鹽不進。
謝桃有點還真沒說錯,這寧武軍還真是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人。
寧村長好話說盡,也不想再多說了,他伸手拍了拍寧武軍的肩膀,“武軍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回頭你要是想清楚了,隨時來找我。”
說完后,看寧武軍依舊不為所動,他無奈的起身離開了。
走出寧武軍家,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怎么就讓這家飛出了金鳳凰。
世事難料啊
寧村長走后,一直在屋里聽墻根的謝桃立刻走了出來,她坐在寧村長之前坐過的椅子上,問寧村長最后和他說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