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譚秀才素來溫和的眼眸凌厲的瞪著譚青槐,邵氏是賢妻良母,家務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丈夫孩子回家就有飯吃,口渴就有水喝,她任勞任怨從不埋怨活多,生病仍會早起做飯洗衣,這些年譚秀才除了教書和孩子的功課什么都不用操心。
“那是你娘。”譚秀才不喜歡聽兒子數落親娘的不是,“子不嫌母丑,她生你養你,有諸多不好也是你娘。”
譚青槐訕訕,收起不正經,低眉順目的認錯,“爹說的是,我以后不敢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譚秀才經常教他的話,見他還是懂事,沒有過多苛責,相反,有周榮在街上鬧的那出,他看譚青槐的眼神倍感欣慰,“回家吧。”
青桃記著束脩的事,她以為邵氏隔天就會去何家,哪曉得四五天過去,譚青槐神秘兮兮地告訴她束脩沒要回來。
她心下愕然。
彼時譚青槐靠在窗戶邊,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神情看著青桃。
“你怎么知道的”青桃問。
邵氏骨子里是個以夫為天的女人,譚秀才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擅作主張送她去短學但征求過譚秀才同意才交的束脩,怎么敢背著譚秀才不把束脩拿回來莫不是鐵了心要向著何家
青桃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見她這樣,譚青槐不好賣關子,“咱娘有個習慣,沒錢了會做酸菜魚”
邵氏不是個懂得精打細算的人,手里有錢飯桌上就豐盛些,沒錢就白粥酸菜,譚青槐發現個規律,每次開始白粥酸菜的前兩天邵氏會做酸菜魚,只做酸菜魚,連吃兩天,第三天就吃酸菜,而家里昨天和今天做的都是酸菜魚。
看青桃眉擰出溝壑來了,他慶幸地說,“中午不告訴你是對的。”
青桃在想邵氏不問何家要錢的理由,沒有琢磨譚青槐話里的意思,隨口問,“為什么”
“下午滿腦子酸菜不覺得酸啊”
“”
青桃拉回思緒,“現在說有什么不同”
“晚上啊,睡著什么都不知道。”
“”
“三姐,娘抹不開面子要錢那咱去要。”離學生交束脩還有十來天,太難熬了,而且沒錢就算了,有錢還過這種日子譚青槐萬分不爽,“到了何家你不說話,我來說。”
他看得出來,爹娘待青桃的態度好很多,有青桃跟著壯膽,回來必不會挨罵。
“三姐,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