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誰知道何樹森會不會把譚秀才灌醉逼他讓出夫子位置,若再簽個契約按下手印,那就無力回天了。
青桃覺得有必要給譚秀才提個醒,在何樹森沒有放棄進長學前少和何樹森來往。
她千叮嚀萬囑咐,啰嗦得跟個老媽子似的,譚秀才忍俊不禁,先前他不是想成全何樹森和他交換麻雀經何家老太太nj鬧他就不太樂意了,何樹森還沒進長學,沒進府學,老太太就撒潑耍橫,若何樹森他日飛黃騰達,老太太會念著他的好放過青桃譚秀才表示懷疑。
故而,當何樹森親自來長學邀他晚上去何家吃飯,他心有遲疑,沒有立即答應。
“青桃說書塾放假你就回村,咱兄弟很久沒靜心吃過頓飯了,正好我娘買了只雞,晚上來家里喝雞湯。”
為府學入學資格的事情,何樹森眉有愁色,但他底子好,又穿著身深色繡花長衫,身形修長如竹,立于寒風中盡顯優雅貴氣。
譚秀才衣著素雅,盡管身形挺拔,但氣質比何樹森遜色幾分,更像個窮酸書生,譚秀才心里暗暗比較,想起青桃那番話來。
青桃說何家有錢,在清水鎮進不了長學大可以去窮點的鄰鎮交換,給夠錢,絕對有人可以換,何樹森為什么不去,還是認為自己心腸軟會答應,如此何家不花nj文錢就能達到目的。
追根究底就是何家吝嗇。
譚秀才從不認為何樹森是那樣的人,可此刻看著何樹森溫和儒雅的面龐,忍不住把人往壞處想。
他說,“你是不是為嬸子掀青桃背簍的事兒,青桃跟我說過了。”
何樹森眼里詫異。
譚秀才捕捉到了,眉峰微皺,“不是因為這個”他以為何樹森請他吃飯意在賠罪呢,得知自己會錯意,他溫和的臉不受控制的拉了下來。
何樹森急忙解釋,“這是其nj,我娘大清早遭人戲弄,心里不爽,看誰都像始作俑者,碰到青桃沒能控制住脾氣,還請你見諒,再者就是上回在你家,我與兆年兄爭執nj事,仔細想想,你讀書多見識廣,審題精準,答得確實比我好,身為讀書人,怎能因朋友比我優秀就跟人置氣呢。”
他滿臉歉意,譚秀才反倒不好意思了,其實那天的事他壓根不太記得了,但老太太找青桃麻煩是真讓他不高興。
他請何樹森進屋坐,抓了茶葉泡茶,慢慢道,“嬸子身上發生何事我不知,但她不該找青桃撒氣,青桃天天忙生意,哪有心思想其他,況且她自幼乖巧,萬不會捉弄長輩的。”
譚青槐倒像會使壞的人。
可譚青槐多大點,哪兒做得出那種事來,老太太簡直無理取鬧。
礙于她是長輩,譚秀才說不出難聽的話,繼續道,“事情過了就過了。”
“晚上來我家,酒桌上好好給你賠罪。”
“哎,哪兒用得著,何叔身體不好,多喝雞湯補補身體,我答應青桃晚上回家給她講功課的,不好食言。”
何樹森深思片刻,“那雞留著明天吃”
“你們吃就是,近日書塾正是忙的時候,我抽不開身。”
他和其他夫子選好了考試題目還沒謄抄完,恐怕還得忙兩日,待學生考完,他們還要批閱,時間緊,這點和短學有明顯出入,何樹森沒經歷過,但他是知道的,便道,“那看你啥時有空。”
“年后了吧。”譚秀才說。
何樹森皺了下眉,感覺肩膀nj重,譚秀才的手搭在自己肩頭,他彎唇nj笑,“那就年后。”
“嗯。”
譚秀才松了口氣,年后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和何樹森把酒言歡,“短學何時放假”
“和長學nj天。”
兩人無關痛癢的聊了幾句,送走何樹森,郭夫子走了出來,朝何樹森背影撇嘴,“譚夫子,看來何夫子還沒死心呢,你說離府學入學考試沒多少時間了,你怎么不去鄰鎮碰碰運氣呢”
偏和他們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