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你會支持我的是不”譚廣戶問得忐忑。
青桃抬起頭,眉頭擰緊,“你想進山打獵”
“嗯。”譚廣戶重重點頭,“我跟著我朋友學過,獵野豬捕兔子不難,青槐養的兔子就是我從山里逮的,你別小看獵戶,每年掙的不少呢。”
要不是他平時大手大腳,怎么可能才攢六兩。
“四叔,這不是小事,我問問奶吧。”這些年家里購置了些田地,有的離家遠,撒種灌溉尤為麻煩,如果少了個人干活影響莊稼得不償失,青桃說,“這事總得奶同意才做得了數。”
譚廣戶擔憂,“你奶不同意怎么辦”
“四叔當獵戶就是為了錢”青桃不答反問,譚廣戶遲疑了下,“還想吃肉。”
打獵的話常常有肉吃,能吃肉誰愿意喝湯啊,這是譚廣戶發自內心的想法,他繼續道,“村里沒有獵戶,后山獵物多,我有信心能掙到錢。”
追根究底,還是不想干活。
青桃懂了,“等兩天我和奶說說。”
“你得好好說啊。”
“嗯。”
譚廣戶偷奸耍滑不愛干活村里人盡皆知,因為這個,李氏和劉氏都瞧不起他,礙于邱婆子的面子沒有和譚廣戶撕破臉,但也沒給過好臉。
長此以往,等邱婆子過世,勢必要翻舊賬清算譚廣戶這些年的行徑的,屆時分家恐怕會鬧得兄弟反目。
青桃不想看到那么一天。
水熱了,青桃打了半桶水,問譚廣戶泡腳不,譚廣戶搖搖頭,“洗過了,這事你記得跟你奶說,我回屋睡了啊。”
“好。”
翌日,譚老頭哥哥讓過去吃飯,青桃扶著邱婆子出門,順勢說了譚廣戶的打算,譚老頭走在最末,聞言,滿臉不贊同,“咱家有田有地,只要好生精悠這輩子餓不死,他做獵戶有啥前途啊,危險不說,進山迷路餓死都沒人知道。”
在譚老頭眼里,獵戶是不正經的營生,誰家放著田地不要去打獵啊。
“我看你四叔是久了沒挨打皮癢了。”譚老頭盯著最前邊的譚廣戶說道。
后者感覺到背后的視線,回眸笑了笑,譚老頭狠狠瞪他眼,譚廣戶識趣地走得更快了。
村道上多是拖家帶口走親戚的,青桃擔心聲音大被他們聽了去亂說,不由得壓低聲音,“四叔想做就讓他去做吧,也不是任由他整天瞎轉悠,地里的活不做就算了,但得往家里拿錢吧,二叔三叔他們天天在地里干活,累死累活能收糧食,他打獵也得有收獲才行。”
只要譚廣戶拿錢回家,李氏和劉氏自然就沒話說了。
邱婆子嘆氣,“哪有你說的輕松獵物又不是死的,在山里等著你去撿打到獵物好說,沒打到怎么辦”
青桃也想過了,“山里除了獵物還有草藥,獵物多的時候就以打獵為主,獵物少的時候就挖草藥去賣,咱只認錢。”
最后句是實話,甭管譚廣戶進山做了些什么,掙到錢就是緊要的。
青桃道,“二嬸和三嬸認為四叔懶,心里頗有微詞,或許四叔僅僅不喜歡種地而已,他既有想做的,奶就讓他試試吧,靠山吃山,四叔沒準就是吃那碗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