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四叔那德行,被狐朋狗友慫恿的也不知。”人不在眼皮子底下邱婆子不放心。
青桃對譚廣戶有信心,“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四叔心里門清呢,你看他這些年沒事就四處轉悠,卻從沒聽誰說他在外亂來。”
譚廣戶心里有桿秤的。
邱婆子冷哼,“他倒是想。”
“四叔不是那樣的人。”青桃苦口婆心,“奶如果擔心他不務正業就給他定個規矩,多少天得回趟家,往家里拿多少錢,有目標,他自然不敢荒廢度日。”
青桃想得更多,今年起家里要供好幾個讀書人,手頭緊張,譚廣戶如果能掙到錢,無異能緩解些壓力,譚廣戶沒有妻兒,老了得靠兄弟侄子,只要他供過兄弟侄子讀書,將來誰也不能不管他死活,諸多挑剔的李氏也沒話說。
她偷偷分析給邱婆子聽。
邱婆子身形頓了頓,鼻頭有些酸澀,“還是你想的長遠。”
盡管她表現得不喜歡老四,可畢竟是自己兒子,哪能不為他打算,那年老四和離她就不樂意,耐不住有些話說滿了,沒有反悔的余地,而且當時老四和自己作對讓她窩火,就沒管他。
這些年來,心里不是不后悔的。
沉吟間,遠處走來兩個人,嘴里喊著爹娘爺奶。
是郭寒梅和譚青文。
兩人昨天回了郭家,夜里不見人,以為她們要待幾天,不成想今個兒就回來了,邱婆子笑著揮揮手,和青桃說,“就依你說的辦吧。”
家和萬事興,她和老頭子走后幾兄弟能互相扶持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語落,郭寒梅已經跑到了近前,挽著邵氏的手,轉身和邱婆子說話,“我娘說正月沒什么親戚,問你和爺初五有沒有空,全家過去吃個飯。”
初二出嫁女回娘家,婆家人不好跟著,過了初二多是親戚互相走動的,譚家沒有分家,走親戚自是全家一起,邱婆子想想,“初五剛好有空,那初五去你娘家,初六請他們來,順便把青文大爺爺他們喊上,幾家人熱鬧熱鬧。”
郭寒梅欣喜應下,摸到邵氏手冷,放在掌心搓了搓。
感情好得跟母女似的,邱婆子又去看最前邊形單影只沒心沒肺的老四,深深嘆了口氣,說起另外一件事來,“對了,給你的錢怎么還回來了”
昨個兒晚上回房睡覺,發現被窩硬邦邦的,掀開一看,是幾串銅錢,知道青桃想當家,她把余錢全給青桃了,比起兩個極品兒媳婦,她是期望青桃當家的,錢給出去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錢是給你的,你就收著吧,我和你爺年紀大了,拿錢也沒地花。”
她的嫁妝已經所剩無幾了,好在子孫還算出息,不枉費她花出去的錢。
嫁人后她甚少趕集,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娘家,譚老頭比她好不了多少。
不當家,錢就沒用處了。
“我的錢足夠了,那筆錢奶留著,日后我爹和二叔他們若不孝順,你想吃啥還能買”
邱婆子噗嗤聲笑了,“哪有你這么說話的。”
“錢握在自己手里準沒錯。”青桃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