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譚青槐回答。
羅狗子臉上閃過惋惜之色,手滑到譚青槐肩頭,拍了拍,安慰說,“譚夫子勤奮刻苦,又教了這么多年的書,肯定沒問題的。”
“不好說。”譚青槐實話實說。
譚秀才在邊上等著,羅狗子不好意思拉著譚青槐多問,只問明天何時回去,他直接去客棧等著。
譚青槐撓撓頭,“得問我三姐。”
羅狗子抬眉,青桃正欲回答,肩膀被人撞了下,矮兩個臺階的譚青杏踏踏上來,搶聲答道,“羅公子無須將就我們的時間,青桃妹和青槐弟愛玩,約莫要逛了早集才啟程的”
羅狗子心里有了數,“成,那我天亮去客棧找你們。”
“好。”譚青杏淺笑地說。
“那我先回去了”
北邊是包間,錢家宴請幾個秀才老爺吃飯,逢他無事跟著湊個熱鬧,哪曉得那些人看著文質儒雅,說話卻磨磨唧唧的,極不坦誠,他覺得無趣,找機會溜出來喘口氣,恍惚看到兩個背影像譚家姐弟,就追了上來,沒想到真是他們。
羅狗子眨眨眼,湊到譚青槐耳朵邊小聲說,“等回清水鎮,我請你吃飯。”
譚青槐晚飯吃太多,肚子脹得難受,聽不得人說吃字,甩甩頭,避之不及的語氣,“不用不用。”
羅狗子,“要的要的。”
錢栗樹想進好的書塾讀書,奈何府城不比清水鎮,好的書塾收學生是以府城人優先,小地方的學生需有人引薦才能入學,而引薦的人得有名望,眾所周知,讀書人地位崇高,有功名者得人高看,若是府學讀書的功名者更受人尊敬。所以錢叔就想著趁府學這次考試結交幾個讀書人,等府學成績出來,再找進了府學的秀才寫封推薦信。
舉手之勞的事,幾個秀才你推我推不接話,看得人來氣,比起包間里的幾個,他覺得譚秀才品行更好,找他幫忙沒準更靠譜。
所以他得和錢栗樹說說,譚家這邊也得走動起來。
“譚夫子等著,我就不耽誤你們了。”羅狗子說,“明天見。”
青桃靠扶手站著,視線被譚青杏遮擋,便沒回話,慢慢抬腳下了樓,見譚秀才望著樓上入了神,細細說了羅狗子家住哪兒。
牛叔常年拉貨,清水鎮沒有他不認識的人,接話道,“羅家的情況我聽人說起過,羅家小子從小就混,整天不著家,他奶擔心沒有姑娘肯跟著他,早早替他說了門親事,那家人住得遠,不了解羅家情況,為此惹來鄰里嘲笑,說羅家欺負人,哪曉得去年羅家小子跟著錢家小子做買賣掙了大錢,眼紅了不少人呢。”
提到錢家,牛叔又扒拉扒拉說了許多。
總而言之,錢家小子有本事,掙錢都帶著兄弟,還將兄弟接到府城來住了。
譚秀才好像對錢栗樹很感興趣,“我見過錢家小子,好像不愛說話。”
“嗯,畢竟是家里獨苗,肩頭擔子重吧。”
錢家條件不錯,其他幾房都沒兒子,錢栗樹就是錢家的寶貝疙瘩,爺奶叔嬸要多寵有多寵,牛叔補充,“他生下來就不缺衣少食的,咱村里的孩子沒法比。”
有錢人家的少爺不就高高在上的嗎
譚秀才擰了下眉。
瞥到下樓的譚青杏,沒有再聊,“看看有沒有哪兒想逛的,咱再去逛逛吧。”
“這兩日爹累著了,回客棧歇息吧,真想逛下回再來。”青桃說。
牛叔附和,“青桃說得對,你這兩日可不輕松,咱回客棧吧。”
譚青杏走在最末,一步三回頭的朝樓上看,青桃覺得不對勁,落后幾步,悄悄問她,“青杏堂姐在看什么”
樓梯口在大堂里側,這個位置回眸頂多看到樓梯口的位置。
人不少,卻沒熟悉的。
青桃看了好幾眼,弄得譚青杏繃不住紅了臉,掰正她腦袋,心虛氣短,“我能看什么啊不就第一次來好奇嗎”
“是嗎”青桃低低反問了句,沒有刨根究底。
羅狗子說了親的,和譚青杏斷無可能,而且一個常往府城跑,一個住在村里,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見面了,青桃沒有戳穿她的心思,問她白天去了哪兒,有沒有買什么稀罕玩意,譚青杏老老實實說買了兩盒胭脂兩盒黛粉以及幾盒糕點。
胭脂和黛粉價格不便宜,譚青杏說完就后悔了。
被李氏知道不得揪著她耳朵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