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我們先走了啊。”
拉著郭寒梅腳底生風的走了。
院里就剩下劉氏,她去柴篷找出竹篾,將漏洞的雞籠修補好,挑著桶去了自家莊稼地。
麥子竄高不少,地里的人們看到她,個個樂呵起來。
“劉氏,你不是在鎮上嗎,怎么回來了啊。”
“三戶生辰。”不回來不行啊。
“聽你的話好像不太情愿啊,你如今去城里過好日子,恐怕瞧不起咱們鄉下這種小地方了。”
“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去城里掙點辛苦錢而已,沒你想的容易。”麥地長出雜草,她彎腰拔去,大聲道,“做買賣就跟種地似的,起早貪黑才有收獲。”
今年隔壁村的趙家也去鎮上賣包子饅頭了,據她們說,生意不怎么樣也比種地強,話里話外踩低莊稼人,以致很多人不爽。
劉氏的話順耳多了。
于是打聽起趙家的買賣。
“她們是去幫人的,掙多掙少我也不知道。”提到錢,劉氏就敏感得多,別人掙多少她不關心,不問到她頭上來就行。
譚老頭他們在地里,看她精神抖擻,衣衫整潔,直呼眼花,譚三戶揉了好幾次眼,跟施肥的譚青牛說,“那真是你娘”
瞧著好陌生。
“不是我娘是誰”譚青牛握著糞瓢,一瓢糞灌兩窩,他專注做事,沒往遠處多瞧。
她娘去鎮上后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好些人打聽他的情況。
青桃妹妹說得沒錯,要想娶城里姑娘,得把自己收拾整潔再說。
青武堂弟未過門的媳婦不就鎮上的嗎
他糞桶空了大半,那邊他爹還在揉眼睛,好像一看他娘眼睛里就有沙,他說,“快干活吧,待會奶回來看咱偷懶,小心挨罵。”
譚三戶不情不愿收回目光,心里猶自錯愕,趁沒人注意他,小聲和譚青牛說,“你娘變化太大了吧。”
不怕劉氏轉了性,最怕突如其來的轉性。
鎮上有錢人多,劉氏不會攀上高枝了吧,譚三戶有點慌了,尤其低頭掃到自己褲腳沾的糞水后,臉一垮,“青牛,你娘不會想給你找后爹吧”
男人休妻他知道,女人休夫的聞所未聞,劉氏不會想休了他吧。
“爹你老糊涂了吧,娘就是勤洗頭勤洗臉而已,哪兒到找后爹的程度”譚青牛覺得他娘是自己愛干凈了些,但屋子院子仍是不收拾的,積的灰都能用桶裝了。
譚青牛每次去鎮上,都會把院子打掃干凈再走。
然而兩天后去,院子又亂糟糟的。
能把院子折騰成這樣,可見他娘天生就是個邋遢的。
“真的”
“嗯,每次都是我收拾的。”
“那就好。”
譚三戶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