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弟喜愈發瘋狂,歇斯底里道,“誰抹黑她名聲了,她就是個狐媚子,看見樹子就挪不動腿了,恨不得掛樹子身上。”
她娘臉上不認同,“弟喜啊,姑娘家名聲重要,譚姑娘多大歲數不是那樣的人。”
青桃在清水鎮的名聲她是聽說過的,能讓她婆婆唾罵的都是好人。
李弟喜抹了把臉上的淚,哽咽道,“我說的又不是她,是她堂姐。”
羅狗子進門就聽到這話,風風火火繞過影壁,大嗓門道,“青桃妹子的堂姐怎么了,她陪青桃妹子找樹子的,李弟喜,你不要仗著瘋癲張嘴亂咬人,別說樹子瞧不起你,你出去問問,哪家瞧得上你,還想嫁給樹子,你下輩子吧你。”
他慣來心直口快,說完,走過去拽起李弟喜胳膊就往拖,李弟喜可勁掙扎。
羅狗子死死擰住她胳膊,“在清水鎮看你可憐,現在看你滿心可恨,樹子這輩子打光棍也不會娶你的,樹子不敢動手是怕被你訛上,我不怕,我一個有婦之夫,你要嫁,就給我做妾,回老家伺候我爺奶爹娘去。”
李弟喜被他的話氣得怒不可遏,偏拿他沒轍。
拉扯間,沒多時就到了門口。
李弟喜拼盡全力掙扎不過,開始大哭,向她娘求助,“娘,你快管管他,他弄疼我了。”
弟喜娘淚流不止,“狗子,你輕點啊,弟喜沒什么壞心思,她就是,就是太想嫁給錢栗樹了。”
“她想有什么用,樹子壓根瞧不上她,嬸子你就是太縱容她,才慣出她這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李城在邊上沒吭聲,因為他姐的事兒,樹子和狗子待自己疏離許多,他自幼敏感,能感覺到兩人心里的不滿,然而眼前的人是他親姐,他有什么辦法呢
他去找錢栗樹,低聲央求,“樹子,我姐沒別的毛病,要不你就娶了她吧。”
這種話成了他的口頭禪,見著錢栗樹就會說。
錢栗樹坐在桌邊吃飯,看著他,沉默了會兒,“城子”
李城頭皮繃緊,隱約猜到錢栗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是什么,身形顫了顫,轉身跑開。
從小到大,錢栗樹說一不二,猶記得上回他姐絕食求死他來找錢栗樹,錢栗樹一字一字告訴他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兩人朋友都沒得做。
近日錢栗樹忙,待他雖不如從前,卻也沒冷言冷語,他把那些話忘了。
現在,又想起了。
李弟喜坐在門檻上,雙手死死扒著門框,羅狗子使勁把她拖到外邊,當即關門。
李弟喜爬起要往里邊溜。
到門口時,身子被李城攔住,“姐,別鬧了行不行”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我好不容易碰到個喜歡的,你怎么幫外人不幫我,你記不記得”李弟喜說起清水鎮的日子,她娘不住的抹淚,看著錢木匠埋怨道,“你怎么就這么心狠呢,是要逼死我家弟喜啊。”
羅狗子給氣笑了,“她要是死了我敬她是條漢子,她敢死嗎”
那次尋死覓活不是為了見樹子啊,要不是看李城面子上,樹子會管她
“城子,你姐既懷念清水鎮的日子,你們還是搬回清水鎮住吧,不要真到咱朋友都做不了的那步”羅狗子覺得李弟喜有恃無恐離不開家里人的縱容。
不是他拍譚家馬屁,譚青桃的性子甩李弟喜幾條街。
李弟喜拿什么跟人家比。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周圍姑娘都跟她搶錢栗樹,青桃壓根就沒多的想法,人家滿心只想掙錢,讓家人過好日子。
境界比李弟喜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羅狗子手背臉上被李弟喜抓破了好幾道口子,他苦著臉摸了摸,和李城說道,“要是換成其他人,我直接動手打了。”
李城臉色大白,扶住李弟喜,雙手顫抖不止,“姐,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