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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婆子覺得老頭子魔怔了,背過身不搭理他,譚老頭往她胳膊靠了靠,幾下就睡著了。
而邱婆子并沒找郭寒梅談話,在郭寒梅又去府城賣繡品時塞了封信給她讓她給譚秀才。
信是譚青武寫的,多是家里的事兒,還有關于青桃以后的嫁妝,她說自個年紀大了,不知道能活幾歲,青桃是她養大的,虧誰都不能虧青桃,要譚秀才務必照顧好青桃,替她謀個好的未來。
這封信跟邱婆子的性子相去甚遠,要不是認出譚青武的字跡,譚秀才沒準懷疑郭寒梅隨便找了封信冒充他娘。
信是當著所有人面拆開的,郭寒梅坐在譚青文身邊不敢說話,心頭惴惴不安,隱隱覺得邱婆子發現了什么,拐著彎提醒譚秀才,但信里只字不提她,好像又不是。
邵氏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爹,娘不會身子不好吧”
聽著怎么像臨終遺言呢。
譚秀才看了眼心虛不定的郭寒梅,按下心頭疑惑,“你奶身體還好吧”
“好著啊。”郭寒梅認真回想最近邱婆子的行事做派,沒有半點反常的地方,甚至虎虎生風還罵了劉氏頓,半個月前劉氏回家,碰到邱婆子在河邊洗衣服,也不知劉氏怎么想的,回家把譚青河他們的衣服全部抱到河邊要邱婆子洗。
她洗邱婆子跟譚老頭的,讓邱婆子洗譚青河他們幾兄弟的。
邱婆子罵劉氏人矯情過頭了,剛洗干凈曬干的衣服有什么好洗的,質問劉氏是不是故意給她找事兒。
河邊好多看熱鬧的人幫著罵劉氏假正經。
劉氏以前多邋遢大家伙又不是沒見過,自從去了鎮上就把自己打扮得光鮮整潔,帶著幾個孩子愛干凈都快魔怔了,如今又來逼婆婆,劉氏不是個人。
郭寒梅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就說了。
譚秀才也覺得費解,問青桃,“你三嬸發什么瘋”
“我也不知道啊。”青桃說,“我很長時間沒見過三嬸了,上次回去也是多聽村里人說三嬸如何變化大,其他一概不知。”
邵氏思量,“三弟妹是不是擔心娘累著了,知道勸娘沒用故意反著來,娘生氣回家,她就把爹娘的衣服洗了,這樣娘就能休息了。”
譚秀才想想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青桃是不信的,劉氏直來直去慣了,要她絞盡腦汁用這種辦法,怎么可能
不過這不是重點,邵氏更好奇,“娘知道咱從來沒虧待過青桃,好端端的怎么會提嫁妝,難不成有人上門提親了”
夫妻倆不約而同看向郭寒梅,郭寒梅搖頭,“沒有啊。”
想娶青桃的人非常多,單說王山媳婦,想撮合青桃跟她娘家侄子,后來又想讓青桃給她做兒媳婦,邱婆子揪著她揍了好幾回,有王山媳婦的慘樣在,人們對青桃也只敢心里想想,不敢開這個口。
便是她娘家嫂子也想讓青桃嫁給她弟弟,可誰敢把話挑明啊,邱婆子不好說話,譚青牛又是個蠻脾氣,惹誰都不敢惹祖孫兩。
是以私下說的有,找到邱婆子面前的卻沒有。
郭寒梅如實說了村里情況,“娘,你下次回去也勸勸奶,四處得罪人終究不是好事,畢竟小妹是要嫁人的,奶這么兇,以后誰敢上門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