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明白是一回事,有沒有感同身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詩情兩眼放光,神色從一開始對公交車的擔憂轉變為了欣喜。
可眼鏡小哥明顯察覺出了不對勁。
“你經歷過幾次了那我們怎么都沒看到你有反應”
他們兩個發現自己陷入循環的時候要么是發瘋,要么是想辦法,這個人怎么從始至終都無動于衷
許青林眨了眨眼,忽然毫無征兆地大笑起來,給他們慢慢捋了一遍
“噗、哈哈不是、我想想,第一次李小姐抓著你叫色狼;第二次你去搶司機方向盤然后被摁地上;第三次你破窗想出去被摁窗上;第四次李小姐突發心臟病哈哈哈哈。”
說到后面,少年甚至笑得直不起腰。
“還有還有,噗、這次又是色狼,你們根本就不留給我一點發揮空間啊、哈哈哈”
成功將二人的臉笑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過能說出這些,那倒也算印證了這人也進入循環的事實。
李詩情現在可顧不得尷尬,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她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急切起來。
眼鏡小哥和許青林跟著李詩情跑上了最近的循環天橋,只見她正透過框架縫隙緊張地觀望著不遠處的跨江大橋。
“現在還沒爆炸的話你們說,警方會不會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抱著僥幸的心態,她這么問道。
少年不語,笑著與李詩情看向同一方向。
眼鏡小哥瞅了眼表,一點四十一分。
然后直接給她潑了一盆冷水“這才過了多久呢,再等等。”
就李詩情緊張的這會功夫,許青林倒挺悠閑的,甚至還有功夫與眼鏡小哥閑聊。
“對了,許青林,我的名字。”他轉頭,看見這人同樣凝重的臉后又將視線移到地上,漫不經心地說,“你叫什么總覺得一直稱呼你挺不禮貌的。”
小哥被在目前的情況下顯得十分古怪的搭訕搞得摸不著,側目過來,盯了許青林半晌。
只見少年垂了眸,纖長的眼睫輕微顫動,伴著日光化作倒影,落進烏黑的瞳孔中,透著燦爛又耀眼的意味。
這是他現在見到的全部,被這種景象占據。
“肖鶴云,晴空一鶴排云上的鶴云。”只有嘴巴自動回答道。
聽到這話的許青林像是想起什么,逐漸露出笑容,眉眼彎彎的,瞳孔內像是粹滿了星光。
“真有意思啊,”他不知為何感嘆一句,“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你和李小姐的名字正好能湊出一首詩呢。”
“我呢,是泠泠鶴語青林表的青林。”
“砰”
幾聲明顯是爆炸的連貫響聲打斷了許青林的奇思妙想。
這令少年煩躁地砸舌“嘖。”
幾人面面相覷,消防車的鳴笛聲經過他們所在的天橋下直奔爆炸來源,那邊滿天的黑煙與磷酸銨鹽干粉、水花混在一起,遮住觀者的視線。
而在這公交車的爆炸殘骸上,明媚到晃人的陽光穿過空氣中粘膩的水珠,折射出一道道拱形的七色光譜。
由數條人命和家庭搭起的,最絢麗、耀眼的天虹。
作者有話要說家人們感覺這里還是要解釋一下的,男主現在決定和小詩還有肖鶴云下車絕對不是因為單純的要“拯救全車人”之類的。
他這是覺得如果無所作為那就得被反復炸死,并且一直被困在循環里死不了很麻煩。
再加上第五次循環的時候發病了,這時候心情會很易怒、急躁,所以在這里就下定決心要下車打破循環。
而且現在細心的讀者可能已經發現了,男主是精分bhi,所以后來可能會忽然熱情似火或者忽然沉默寡言,這還真不是人物塑造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