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起身坐回方便小凳上,就看見姜崢快步走了進來。
俞嫣懵了一下,立刻說“出去”
姜崢停下腳步,掃了一眼倒地的小桌,視線移到了俞嫣身邊。在她身邊放了一個銅盆,里面的溫水被鮮血染紅,用過的沾血帕子和換下來的月事帶都仍在盆里,飄在水面。
發現姜崢的視線凝在那個銅盆時,俞嫣整個人都傻了。巨大的羞恥感讓她下意識地將剛剛慌亂中遮擋自己的絲帕扔進那盆水中,去擋水里的臟東西。
絲帕覆在水面遮擋,她沒了東西擋自己,只好用雙手來遮自己。
姜崢看著那盆血水的時候懵了一下。他想象不到嬌嬌小小的人,每個月會流那么多血。他的視線隨著她扔絲帕過去的手而走,落在她身上。
俞嫣蒼白的小臉不白了,紅了個徹底。她焦急地趕他走“出去出去你出去”
她并著腿氣得跺腳,退到膝上的紗褲向下滑落,堆落在腳踝處。
姜崢立刻轉身,剛邁出一步又停下。他微微側身,望向倒地的小桌旁,那條干凈的月事帶。他問“干凈的在哪里”
俞嫣遲疑了一下,才喃聲“小、小柜子里最下面一層的盒子”
姜崢走過去,按她說的翻找,在那個木盒中取了一條,轉身朝俞嫣走過去。
俞嫣看著那條粉紅色的月事帶安靜擋在他修長的掌中,被他遞來時,俞嫣心里巨大的羞恥感慢慢變成了麻木。她低著頭,仍用一只手盡量遮擋,不情不愿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接東西。
又,順便抬起腿,朝姜崢的小腿泄氣似地踢了踢。
誰讓他進來的啊侍女都死了嗎
姜崢知道她的尷尬,也沒多留,將東西交給她之后,便走了出去。出去之后,他眼前還是那盆血水,眉心緊皺。女子月事在書冊中只六七字簡單帶過,他從不知道竟是這樣可怕。
女人真不容易,也真脆弱。他應該對她更好些,更疼她寵她一些才是。
于是,當俞嫣在凈室里磨蹭了好半天出去時,姜崢直接將人抱了起來,不肯她自己走路了。
俞嫣在他懷里輕輕推了兩下,沒能推開。
姜崢垂眼望著她,感受著她輕推的動作,這才明白她身上為什么總是軟綿綿,推他的力氣也那么一丁點。想來她血都要流盡了,身上難受還哪里有力氣。
“過幾日就好了。”他輕聲哄著,落下來的目光也溫柔憐惜。
俞嫣生怕他當著侍女的面兒做出些更緊密的事情,也不推他了。她在他懷里皺著眉側過臉,指退紅“在外面偷懶,罰你一個月例錢”
退紅低著頭稱是,嘴角卻是翹著的。
到了床榻,姜崢將俞嫣放下來的動作也比以往更輕柔些。俞嫣因為凈室里的尷尬渾身不自在,剛到了床榻,就滾到床榻里側去,離他遠一些。
可人還是被姜崢撈了去,如珍似寶地抱進懷里。他柔聲哄“給釀釀揉一揉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