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不能讓父皇收回成命,她真的要跟燕嘉澤私奔嗎她有些彷徨,擔憂這樣是害了他。誰會愿意舍得遠離父母,又舍去觸手可得的錦繡前程
懷荔又翻了個身,目光空洞地望著床榻頂端的幔帳。
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真的逃婚了,那會不會影響父皇的主和會真的打仗嗎還是會讓別的公主頂替她她也不愿懷湘遭這個難。
公主的身份,懵懂地成了一種枷鎖。她單純地在深宮長大,怎么就忽然有一天要背負起和親的責任了她還沒有準備好這一切。她如今細想過去所謂的磕磕絆絆不愉快,竟都成了蜜罐生活里的調劑。
凌亂的雨點子落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跟著亂了個一塌糊涂。
翌日,俞嫣迷糊睡醒睜開眼睛,便從兩扇床幔之間的空隙,看見背對著她穿衣的姜崢。
她看了一會兒他的腰身,突然說“一大早就要出門,又是去招待溫塔人吧。”
姜崢整理衣襟的手一頓,他轉過身,溫聲詢問“醒了”
俞嫣在心里回了個廢話。
姜崢朝床榻走來,抬手略掀床幔,含笑望向俞嫣,問“還在生氣”
“我有什么可生氣的”俞嫣輕哼了一聲。
姜崢不語,含笑望著她。
俞嫣皺皺眉,不太高興地反駁“我本來就沒有生氣。有什么值得生氣的啊你早就跟我說過溫塔公主心懷不軌的事情,我還能怎么生氣呢”
俞嫣說著說著,倒是真把自己勸住了。是啊,她有什么可生氣的他遭壞人惦記,又不是他的錯。
俞嫣氣勢頓時一矮,忽然覺得自己生氣生得莫名其妙。她歪著頭,胡亂抓了下自己的頭發。
“好。釀釀沒生氣。既然醒了那就起來陪我吃早膳。”姜崢彎腰,去掀她身上的被子,想將她從被窩里拉出來。
錦被掀開,露出俞嫣的上半身。睡夢中,她的寢衣衣擺向一側翻去,露出一小截柔白的肚子。肚臍剛好半藏在衣襟下,若隱若現。
姜崢看了一眼,視線移開,再重新落回去。他伸手,手掌覆蓋在俞嫣露在外面的那一小塊皎白的肚子上。
“別著涼。”姜崢緩聲說著,覆在俞嫣肚子上的手卻貼著她的身,朝一側滑去,在她的腰側輕捏了一下。
俞嫣有一點覺得癢,忍不住身子朝一側躲,喃聲“你干什么呀”
“抱釀釀起來。”
姜崢說著在床榻邊坐下,然后握住俞嫣的細腰,將人抱起來,掌下嬌身一下子柔軟撞進他的懷里。
俞嫣將手抵在姜崢的胸口,姜崢便擒了她的手,輕輕去吻一下她的指尖。他將俞嫣擁在懷,握在她腰側的手沿著掌下細肌緩緩上移,輕輕撫著她的脊背,帶著幾分哄人的意味。他溫柔道“事情都會解決。我管不了別人的想法,可我的身和心卻永遠只會有釀釀一個。”
俞嫣在他懷里將臉偏到一側,小聲說“你總是很會哄人。”
其實她想說姜崢總是會說些讓人臉紅心甜的情話。
“如果釀釀被哄到了,也只是因為青序的真話。”他輕輕再咬一下俞嫣的指尖,然后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讓她的手心去聽他的心跳。
“我不陪你用早膳,我還要睡。”俞嫣抵在姜崢心口的手去推他,又順勢繼續躺回去。
姜崢由著她躺下去,撫在她后脊的手卻并沒有離開,讓她的后身實實落在他的掌中。
剛睡醒的俞嫣,青絲凌亂,平日里明澈的眸子微睜,顯出幾分迷離的韻致。
姜崢陪著她躺回床榻,連靴子也褪去。
俞嫣想問他不急著出門了嗎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肚子上微涼的觸覺讓她不由自主縮了縮肚皮。
姜崢做了剛剛就想做的事情她盈白纖細的腰身嘗起來一定也是香的。他撐在俞嫣后脊的手掌緩緩前移,挪到她身前。俞嫣偏過臉,望著仍余晃的床幔流蘇。當姜崢埋首在酥山雪巒間,又要去解她的腰帶時,俞嫣才小聲問“青序,你不急著出門了嗎”
姜崢解綢帶的動作停下來。他埋在酥山間深深吸了口氣。
確實,時間不太夠。
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好一會兒沒動,然后才抬起頭,捧起俞嫣的臉,去細細地與她親吻。
不是晚上,白發的日光從窗紗漏進來,從兩扇床幔的縫隙照進床幔里的兩個人。床榻上的兩個人已經結束了綿長的慢吻,衣衫散亂地靜靜相擁,黏息相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