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茅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開口說道,“當時就想進去把黑帳布扯了,把布置的東西都砸了,我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忽然就感覺一雙怨毒的眼睛。”
“我的眼睛一下就放在了左邊相框那個陌生男人臉上,發現那時候他眼睛變得詭異起來,表情有點怪張的沖著我笑。”
“緊接著,我聽到背后傳出我妹妹的叫喚聲,扭頭就看到妹妹站在大門口朝著我招手。”
“然后你就跟她走了?”我問。
姜文茅嗯了一聲,接著對我說道,“但是出門以后,我妹妹就一直走在前面,她沒回頭,我就跟著她一直走。”
聽到她說這話以后,我頓時就明白了,也沒必要繼續追問下去了。
應該就是我進門后,姜文茅就被東西迷住了,然后在我吃驚來不及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他跟著那東西出了院子。
這時候,我跟姜文茅已經回到了他奶奶家里,跟我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過桌子上兩邊點燃的蠟燭已經熄滅了一根,右邊相框成了一片空白,但是姜文茅妹妹的遺照擺在哪兒,她還是先前我所看到的模樣。
盡管只是遺照,但是能夠看出來姜文茅的妹妹姜琳長的挺美的,一張瓜子臉水靈靈的,模樣格外精致。
只不過這種黑白遺照,在姜文茅看來就讓他有些繃不住了,整個身子都在輕微的顫抖,他在竭力的控制自己崩潰的情緒。
我想安慰,但是腦袋里所有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畢竟姜琳的遺照放在哪兒,我不想說,他應該心里也沉到谷底。
姜琳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我指了指那個沒有臉的男人照片,問姜文茅記不記得他的樣子。
姜文茅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鎮定,說他當時腦袋里全都是他妹妹,并沒有細看。”
我苦笑,當時見這里布設成靈堂,而且那男人詭異的很,現在想來,那個男人什么樣子我也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而且……在沒有找到你妹妹之前,一切都還有希望,你要振作起來。”
從嘴里是勸慰說他妹妹一定沒事,如今,已經沒有了百分百的把握,甚至,我心里多半覺得她妹妹兇多吉少了。
姜文茅把他妹妹遺照收好,然后把布置的靈堂全部都砸了,黑紗帳布也扯了下來。
“既然在奶奶家布置了靈堂,就說明有人來過這里,走,出去問問村民,最近這兩天有沒有看到過什么可疑的人。”
姜文茅轉身對我說道。
我能夠清楚感覺到他身體里有一股壓抑的氣,憤怒和絕望混雜在一起。
如果現在那個布置靈堂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我毫不懷疑他可能會做出出格的事。
我們倆剛走到門口,突然從院子外面進來一個人。
“大黑子,是你回來啦?”一個頭發全白,腰桿挺得筆直的老人走進了院里。
“三爺爺。”姜文茅一看,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大黑子?”
我皺了皺眉,低聲的問。
姜文茅先給我解釋眼前這個老人是以前村里的老村長,因為德高望重。
村里的人都很尊重老人家,叫他三爺爺,是因為他和姜文茅姥爺是平輩,而且在家排行第三。
“大黑子是村里老人給我叫的外號。”姜文茅有點苦笑的說,“因為小時候我長的特別黑,村里就給我叫了這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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