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他們不會把那么寶貴的寶貝拿到這些地方來吹的,令公鬼心想,除非琴高打算把召喚英雄之魂當作娛樂之一。
這里甚至有一個腳蹬飾銀汝寧式靴子、身披黃色彩衣的唱曲人,撥弄著琵琶在各個房間之間游蕩,時而停下來用高調唱幾句。他朝說書的投去蔑視的目光,在有說書的房間都絕不停留。不過,令公鬼看不出來他們兩者之間除了打扮之外有什么區別。
琴高突然出現在令公鬼的身旁并肩而走。一個穿直裰的仆人立刻鞠著躬送上彩漆托盤。琴高取下一個盛著紫米酒的白玉酒杯。仆人依然鞠著躬,在他們前面倒退著把托盤遞給令公鬼,直到令公鬼搖搖頭,才消失在人群中。
“你似乎不太喜歡交際。”琴高啜著酒問道。
“我喜歡散步。”令公鬼心想,該如何實踐穎逸的建議?他想起穎逸提過自己覲見丹景玉座時的情景,于是,他邁起趨禮的步式。除了這個步式之外,他想不出有其他更高傲的姿態了。琴高抿緊了嘴唇,令公鬼不禁擔心這位大人是否覺得這種步式太過傲慢,然而他除了遵照穎逸的建議之外沒有別的法子,所以他只有繼續邁著這種步子。
為了緩和氣氛,他假裝開心地說道:“這是個不錯的酒宴。你有許多朋友,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藝人。”
“確實有許多朋友,”琴高同意道,“你可以告訴尚義全有多少,都有些誰。有些名字也許會令他吃驚。”
“我從來沒有見過國君,琴高大人,我也覺得,我永遠不會有機會見他。”
“當然。你只是剛巧經過那個小村子罷了。你并不是去那里檢查回收雕像的進度。”
“那可是一項了不起的工程。是的,”令公鬼又開始在想穎逸了,要是她給他提過關于如何跟一個假設你在撒謊的人談話的建議就好了。他不加思索地補了一句,“不知深淺的人去擺弄禍斗時代遺物是危險的舉動。”
琴高盯著自己的酒杯,回味令公鬼剛才說的話,似乎覺得它意味深長。“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支持尚義全做這件事?”他最后終于問道。
“我說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國君。啊,當然。我不知道玄都人也這么擅長玩大游戲。看來瑤琳桐廬這里玄都人不多。”令公鬼深深吸了一口氣來阻止自己憤怒地告訴對方自己沒有玩他們的游戲。
“河里有許多來自玄都的運糧船。生意人而已。誰會注意他們那種人?他們就如葉片上的甲蟲。”琴高的語氣對甲蟲和生意人流露出同樣的輕蔑,不過,他又一次像是認為令公鬼在暗示什么一般皺起了眉頭,“很少男子會跟鬼子母們一起行動。你當退魔師似乎太年輕了。我猜,鄧禹大人是穎逸的退魔師,對吧?”
“我們的身份跟我們所宣布的一樣。”令公鬼說完,臉抽搐了一下。他想:除了我之外。